吕婆子又朝屏风后瞥了一眼,黄门侍郎盯着,不好再留,这才疑虑重重地走了。
殿门一阖,殿内复归于安静,南平在屏风后头哭出声来,“大王..........为什么...........为...........”
无人答她为什么,她还没有说完话,复又被婆子塞进布帛掩住了嘴巴。
掩住嘴巴还不算完,还要押到珠帘外,君令说的要“宠幸赵国夫人”,那就得等到“宠幸”结束才算完。
是,椒房里的宠幸又开始了,袍袖掀开,大殿的主人俯身下来,轻拢慢捻,握雨携云,谁还顾得上屏风后头呜咽不得出的哭声呢?
阿磐也顾不上。
这半夜欢好,虽断断续续,她却已明显察觉自己体力不支。他还是怀王三年时候的谢玄,有着用不尽的力气,可她却已经不再是那一年的阿磐了。
她惶恐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强大的谢玄了。
这空当关伯昭又进殿禀报一回,禀的是最后的结果,“还没送到大司马帐前,燕人就已经服毒自尽了手法利落,确定是细作。”
阿磐在恍惚中想,是了,必是,燕人之中必有细作。
她在昏昏沉沉中还想,她的身子还要再缓一缓,再养一养,熬过去,总会好起来的。
是夜也唯有咬牙强撑着,不被珠帘外跪着的人看出一点儿异样。
关伯昭退下没有多久,殿外又有脚步声疾疾,似有人拾级而上,从丹墀疾来,在廊下与安北侯窃窃说了什么,片刻后是安北侯进殿。
珠帘轻晃,微微撞出清脆的声响,安北侯就立在那里,“王兄,东边传信,已经动手了。”
不知道东边是哪个东边,也不知道要动手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