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脸色难看,哼了一声,“姐姐可不要欺人太甚。”
阿磐掩唇笑,“欺负人的本事,我可大不如你呀。”
南平幽幽一笑,说了一句与厉王和赵宜儿毫无干系的话,她说,“嬷嬷活着回来,可真是侥幸呀,可没有人进得了华音宫。”
没有人进得了华音宫,吉服也就送不进去。
那丢失的吉服,到底又在哪里呢?
赵媪扭头笑道,“公主,不到最后一刻,可什么都做不得准呢!”
因而便在殿内僵着。
拖磨着时间,等到丹墀第三次响起了黄门侍郎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开了开了,殿门开了!蔺大人,娘娘可准备好了吗?大王眼看着就到啦!”
蔺宫人忙回,“就好了就好了,汪大人请进殿饮茶歇口气儿!”
说着话,黄门侍郎这便进了殿,先是隔着珠帘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启禀娘娘,大王的车驾就要到大明台啦!”
阿磐微微点头,“汪大人劳苦,饮杯热茶吧。”
黄门侍郎连忙道了谢,白珠这便奉上热茶,又暗中递来一包鼓鼓囊囊的钱袋,“以后还请汪大人多费心了。”
与大明台王后交好的机会,黄门侍郎岂有不收的道理,道了谢也就收进了袍袖,“姑娘客气,姑娘客气。”
饮了茶,这便赶紧招呼了起来,“还请诸位麻利点儿,抓紧准备起来,莫要错过良辰吉时啊!”
众人连忙应了,直到这时候,赵媪才挽好高髻,为她簪起了凤冠。
凤冠全由赤金与玉石打造,极尽奢华威严,分量极重,因而起身时是赵媪搀着。
袍袖下戴着玉石的手用力扼住了赵媪,赵媪知道她的意思咬死。
因而另一只手也就覆了上来,定住了心神,“娘娘小心。”
白珠领着婢子们拨开珠帘进了内殿,端来吉服与嵌满了玉石的绵履与一盘盘的配饰。
配饰大多是华贵的串珠,以赤金、美玉及各色的水晶琉璃与玛瑙为主,日光与烛影交相辉映,一盘盘皆是熠熠生辉。
婢子们进了殿,白珠便去请南平了,出了珠帘笑着屈膝,“公主请吧。”
南平眸光往吉服上扫去,掩唇轻笑着起了身,“好啊,我来侍奉姐姐更衣。”
托盘上的吉服如今由一层坠着珍珠流苏的绣龙凤大红绸布盖着,不掀开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但不管是阿磐还是南平,都知道这里面的到底是哪一件。
阿磐端庄立着,赫然伸开双臂,等着南平侍奉更衣。
南平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姐姐,可做好准备了?”
凤冠已在头上,阿磐轻笑,“放马过来。”
南平一手攥住盖布,别过脸暗暗去瞧帘外的黄门侍郎,她大抵要捡最合适的时机,要在黄门侍郎看过来时掀开这张盖布。
只可惜,王后更衣,宫人岂敢窥视。
黄门侍郎不敢窥视,南平便主动开口,引他来看,“汪大人...........”
黄门侍郎正要这厢转头,南平手中盖布一扯,红唇轻启,正要张口,忽而白珠大惊失色,当先呼了一声,“啊!娘娘”
被夺了先机。
黄门侍郎霍然起身,“白珠姑娘出了什么事儿!”
白珠骇白了脸色,用最简单的话把事说清楚了,“汪大人,娘娘的吉服.........被人掉包了!”
黄门侍郎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得亏侍立一旁的宫人搀扶,这才稳住了身子,这便冲进珠帘,看见了婢子们手中大大展开的吉服。
那吉服领口袍袖皆绣着夺目的芸薹。
黄门侍郎眼前又黑,大骇,“谁!谁........谁敢这么干?”
赵媪这便一口咬死了南平,伸手指着南平,“是她!是她干的!难怪啊!难怪她昨日就死乞白赖地要来侍奉娘娘更衣,就是要趁娘娘大婚从中作乱!”
黄门侍郎眼前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