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草散着清幽的香气,外头的人一直在催,“卫姑娘快点儿!主君等不及,卫姑娘再快点儿!”
婆子侍奉她匆匆浸了个药草浴,又换了松软的素袍子,一头的青丝还来不及擦干,就跟着关伯昭疾疾进了中军大帐。
“主君,药来了!”
阿磐眸中一黯,你瞧,在旁人看来,她不过是为谢玄养着的一株药草。
知道自己是药,有自知之明,因而也不觉得关伯昭的话到底有多难听。
抬眼朝谢玄望去,见谢玄正斜靠于软榻,也不知怎么了,额际青筋暴突着,一张脸白得像个鬼,白日看起来还十分康健的人,此时浑身竟止不住地打起颤来。
你瞧他一件松垮的月白云纹里袍,领口半敞着,露出了一大块结实的胸膛。然就是这结实的胸膛,也依旧是不见一点儿的血色。
阿磐心中一疼,那金昭玉粹似春和景明的人,此时也人不人,鬼不鬼。
难怪关伯昭那么急。
谢玄看起来不好,很不好。
见她兀自怔着,关伯昭低声催办,“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是了是了,以往亦都是用了这一味药,至天明也就好了。
阿磐忙疾步奔至谢玄跟前,一双温软的素手搀住那人,将那人揽至自己温软的胸前。
那人周身冰凉,无一丝热气。阿磐来往大帐这么多回,从也不曾见魏王父有这般脆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