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地跟在后头,黑龙旗遮天蔽日,极力凝神远眺,也看不见个首尾。

真真正正的是春天了。

“在看什么?”

那人果真醒来,因而问道。

阿磐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察觉,可听见那人说话,却又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奴在看春三月。”

那人闻言怔然,目光透过鲛纱幔望了过来,“春三月?”

阿磐欢喜地回了,她一手抓住窗棱,一手伸出去在风里舒展,由着春风在她纤细的指间轻轻穿过,素净的袍袖在风里鼓荡,“是。”

那人好一会儿才问,“你多大了?”

恍惚记得从前他也问起过一样的话。

那时候她说,“奴十八了。”

如今过了年,她笑着回头望他,撞见那一双舒眉软眼,“奴十九了。”

那人绝世容光,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阿磐眼波盈盈,恍若春山澹冶,含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