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1 / 2)

一个个浑身惊颤着,蜷缩着,瑟瑟地抖个不停,“啊饶命!饶命!饶命啊!娘娘饶命,王父饶命...........将军饶命.........饶命..........”

因了惊慌,因此也不知到底该求谁,开始病急乱投医,到处告饶,企图保下一命来。

到底最后是反应了过来,开始朝着座上晋君砰砰地磕头,“老奴死罪!老奴死罪!王父饶命啊!王父饶命啊!老奴知罪,求王父........求王父饶了老奴一命吧!”

座上晋君眸光凛冽,声腔之中已是令人骇惧的威严,开口时在这大殿之中回荡,“说,殷氏命你做了什么。”

李婆子跪伏在地上,贾婆子抬起一张蜡黄的脸来,眼眶之中是难掩的愧疚,“太后娘娘命老奴.........”

一旁还有个全乎的宫人,见此连忙压声喝道,“死婆子!敢信口雌黄污蔑娘娘,你不要命了?”

骇得那婆子身子一凛,话就断进了口中。

却也只需座上晋君“嗯?”的一声,谢韶就扣住了那宫人的后颈,就压得那宫人猛地一缩,似个虾仁,被迫地往后退去,“啊呀,啊呀.........”

也就使那婆子磕磕巴巴地继续说了下去,“太后娘娘命老奴,教二公子学会..........学会撞人........老奴........老奴便趁着莫姑娘歇息的时候,反复.........反复教二公子撞人..........”

唉,稚子无辜,然谢密被人利用的事,到底是真的。

这桩事谢玄虽有意瞒阿磐,她心里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但如今被稳婆公然昭告于人前,仍旧使她心头一凉,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贾婆子自顾自地回话,“二公子聪慧.........一教就会.........”

是啊,谢密一样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他有什么是学不会的呢。

然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又能有什么错,不过是被人利用,做了一把要杀人的刀罢了。

她做过萧延年的刀,这把刀曾用来杀谢玄。

如今,萧延年的孩子也被用作了刀,这把刀曾用来杀她和她的孩子。

然而这世间到底没有什么就注定是“人性本恶”,那些“恶”不过是所有的因,所有的机缘巧合交汇一处,成了一个“果”罢了。

何况,他的父亲原本也并没有什么错。

殿内雅雀无声,断了舌头的魏罂还瘫在地上微微喘着,殷灵运尖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了掌心之中。

贾婆子不敢去窥殷氏,只面朝晋君,低眉继续回话,“待三月,女公子还没有足月,便命刘婆子支走了李婆子..........”

座上晋君冷脸问道,“以何原由?”

贾婆子瞧了一眼地上已经死绝的刘婆子,又瞧了一眼伏在一旁暗暗垂泪的李婆子,颤着声儿答,“回王父,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

殷灵运一双眉头紧皱,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然贾婆子还是心一横,大声说了下去,“太后娘娘的人在大梁杀了李婆子的良人!好使她回家奔丧!”

(春秋战国时期,夫妻互称“良人”,良人既指品德高尚的男子,也寄托了对婚姻的平等期待,如《诗经·大雅·桑柔》中,“维此良人,作为式谷”)

李婆子捂着心口,压声哭着,“是,奴以为良人病故,没想到竟是太后命人杀害,若不是前去大梁的将军暗中查证,奴........奴哪知道那短命的良人后腰上被人捅了那么长的一刀,还被丢去了乱葬岗啊..........”

百官之中一片躁动,殿外家眷也面色一变,纷纷低语,“怎么.........”

“竟不知...........太后娘娘竟........”

“真是..........真是歹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