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就头疼,愈发不胜其烦,因此蹙眉斥了一句,“捂住她的嘴,叫她滚回去,做太后的好日子,可没有几天了。”
阿磐心神一动,原本还忧心他余情未了,可既说了这样的话,便知道从前的旧事,果真是要有个了结了。
好啊,该了结了。
就为了大梁城内的追杀,也该有个了结了。
因而,后面若是再有人进大明台要禀关于西太后的事,立在廊下的人便都拦了下来,“主君歇下了,不要再来问,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这一夜总算耳根清净。
这一夜,也是在晋阳的第二夜。
就在这一夜,她在谢玄怀里梦见了母亲。
她在三岁就被送去了云家寄养,比谢密此时才大不到两岁,三岁前的事许多早都不记清楚了,母亲长什么模样,她也早就不记得了。
在记忆中不过是一张十分模糊的脸,可当梦中相见的时候,她一下就知道那是她的母亲。
她与梦里的母亲好像啊,梦里的母亲也当真温柔慈霭,一下就叫人心生委屈,蓦地就湿了眼眶。
梦里好似就在幼时那宽阔的庭院,她看见那一笑倾国的母亲朝她伸出了手来,温柔地唤她,“阿磐啊!”
阿磐啊。
过去的那么多年,她不知有多少个日夜都在期盼着有母亲能这样唤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