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这个钳制他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和会长大人身上传递出来的不同,野蛮霸道?,不必遵规守纪, 更不用?想?什么理由,想?要它死就要它死。

丑花挣扎努力?了几次始终不能脱身,反而使他脸上的怒气更甚,于是只能发动必杀技。

小女孩转向了谢应,神情柔弱可怜:“哥哥,真的不是三愿做的,三愿是善良的小花。会长大人只是睡过去了。”

“真的?”谢应凝望着那人微弱起伏的胸膛,仍旧没有松手。

“真的,真的,”三愿抖抖叶子,“我能感觉到?会长的生息,他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谢应的手又紧了,如果?他愿意,随时都能把这朵故弄玄虚的花拔出来。

“咳咳,”三愿像人类那样咳嗽起来,“会长大人只是睡着了……”

三愿的话断断续续,小女孩又接着说下去:“他好像在找东西,找到?了就会醒来,真的,哥哥,不要伤害三愿,三愿大人是善良的小花。”

“好。”

那到?底只是一盆花,为难它也没什么用?。

谢应松手,花盆坠落,被小女孩接在怀里紧紧抱着。

看着那人安静的样子,谢应的心脏处又开始猛烈地?疼痛起来,这种痛感比在聚仙村受仙阵压制的时候更甚,永不停息地?跳动着的器官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在掌心里狠命蹂躏着。

“谢应,你怎么了!”李永道?察觉了他的异常,要上前扶住他。

谢应的嘴唇发白,谢绝了李永道?的搀扶,身躯脱力?,跪倒在了轮椅边上。

“季疏……”

他伏在那人的膝盖上,仍然?挣扎着想?赶走落在季疏身上的黑压压的蝶群,可手指却怎么也触碰不到?近在咫尺的蝶翼,一次又一次地?从墨色里穿了过去。

谢应无力?的抬起头,恍惚之间看见?眼前光影飘散。

那些黑色的蝶翅好似突然?之间失去了形状,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又凝结化成了如同墨色的游丝。

游丝翩翩飞旋,像是受到?了感召,钻进了那人身体里。

只是恍惚之间,蝶群就消失不见?了,游丝也都被吸收干净,只剩下一只墨色的蝴蝶,落在他的眉心和鼻梁上,将这人本就卓绝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傲然?。

谢应彻底无计可施,凝望着他的脸,眼神和语气都变得冷淡起来,似乎人间除了安睡的那个人,再没有别的悲喜。

不知?缓了多久,他终于从疼痛里恢复了说话的力?气,努力?地?抬起头,问向蝴蝶的来源之人:“谁让你们来……”

他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多说任何一个字了。

黑色的蝴蝶昭示着刺客的离去,他本能地?以为这是交易会或是「诡」出尔反尔对交易会会长做出的某种惩罚。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一个是火,一个是化茧的虫群,恰恰在季疏的跟前浴火重生,破茧成蝶?

但李曼曼似乎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磕磕巴巴地?解释着自己进入三愿的游戏的过程。

“是……是有个人叫我们来的。”

深陷痛苦之中?的谢应动了动手指,李曼曼便立刻明白,接着说下去。

“一个穿着黑斗篷带着白面具的人,他说让我们来找三愿,然?后?加入它的游戏,这样我就能完成【翎闻】姐姐交办的任务。”

这人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完成了“参悟”任务,虽然?中?间产生了那么多波折。

两个人在说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但答案偏偏又连在了一起。

黑斗篷,白面?具。

果?然?是「诡」搞的鬼,谢应的心中?有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他的指尖都在颤抖,生怕这些蝴蝶再从这个不肯认他的男人身上夺走什么宝贵的东西,比如关于他的记忆,比如那些脱轨生长的自我。

李曼曼看他这副反应,以为是自己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