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随手抓起外套，便朝着楼下走去。

人工湖边上的步道上没几个人，沈知意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响亮的口哨。

她脚步一顿，眉心下意识地蹙起，循声望去。

步道旁覆雪的景观灯柱下，一道高大身影懒散地斜倚着，指间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不定。

橘色的路灯粗暴地劈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半沉入浓墨般的阴影，另一半却清晰地勾勒出他眼尾那抹带着痞气的、近乎挑衅的笑意。

他脚边蹲着只萨摩耶，毛茸茸的尾巴扫着雪地，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小兔子，”徐烬川碾灭香烟，修长手指捏着牵引绳晃了晃，迈开长腿朝她逼近，“原来你也住这里啊？”

沈知意对他印象不好，也懒得搭理他，转身便想绕开。

徐烬川却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一手松松牵着狗绳，一手插在裤兜里，亦步亦趋地缀在她身后。

那只叫阿白的萨摩耶更是亢奋，呼哧喘着粗气，拼命挣着绳子，湿漉漉的鼻头一个劲儿地想往沈知意腿边凑。

沈知意加快脚步，雪地在靴底发出 “咯吱” 声响。徐烬川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喂，” 他忽然扬声，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你鞋带开了。”

沈知意下意识低头，却只看到靴筒紧实的绑带。再抬头时，徐烬川已经欺身近前。

“真是小兔子，骗你的。”

话音未落，阿白猛地欢跳起来，毛茸茸的脑袋拱开两人之间的空隙，轻轻咬着沈知意的衣服。

“阿白！” 徐烬川低喝一声，却毫无怒意，反而带着纵容的笑意弯腰揉了揉狗头，抬眼看向沈知意，“瞧见没？它对你，可真是……热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