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盒子差点没拿稳，声音都变了调：“姐夫！这、这是……真的车钥匙？”

周围的亲戚也都凑过来看，纷纷发出惊叹谁也没想到顾聿深出手这么阔绰，直接送了辆豪车当升学礼。

顾聿深笑着点头，语气自然：“满十八岁了，也该有辆代步车了。选了辆比较低调的款式，等你拿到驾照，就让彭飞带你去提车。”

沈父也有些意外，连忙道：“聿深，这礼物太贵重了，君意还小，不能收这么贵的东西。”

“伯父，君意是知意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他考上京大，是咱们家的大喜事，这点心意不算什么。而且这车安全性高，他上学或者出门，我们也能放心些。”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

沈父只好让沈君意收下，又叮嘱道：“快谢谢姐夫，以后可得好好学习，别辜负你姐夫的心意。”

“知道啦！”沈君意连忙道谢，把钥匙宝贝地揣进兜里，恨不得立刻就去提车。

顾聿深这才状似不经意地走到沈知意身边的空位坐下。

沙发微微下陷，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瞬间将沈知意笼罩。

他没有立刻跟她说话，而是先应对着几位长辈的寒暄，谈笑风生，举止得体，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将场面把控得滴水不漏。

但他的注意力却始终有一部分萦绕在她身上。

看她面前的水杯空了，不等她抬手，已经无比自然地拿起壶为她续上。还时不时给她剥荔枝和龙眼。

他的照顾细致入微，却又做得行云流水，毫不刻意。

沈知意偶尔抬眼看他，总能对上他恰好投来的目光，眉目流转着缱绻深情。

这个升学宴办得虽然低调，但是有顾聿深在，却无比热闹。

他来者不拒，无论是哪位亲戚前来敬酒，他都笑着接下，极为爽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亲戚们本就存了结交之心，见他如此豪爽且毫无架子，更是轮番上阵，一杯接一杯地敬酒。

沈知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虽不清楚顾聿深的确切酒量，但也明白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样的车轮战。

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顾聿深闻声转头看她，眼底似乎已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汽，目光却依旧温柔，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安抚：“没事，小乖，我还能喝。今天是君意的好日子，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宴席散去时，顾聿深已显了醉意。

沈父连忙唤来司机，和沈知意一同将他扶到了楼上沈知意的房间。

顾聿深半靠在床头，领带被他无意识地扯松了些。

他眼神涣散地看着沈知意，“小乖……我今天……有没有给你丢脸？”

沈知意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暖黄的灯光下，他眼底蒙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平日里的锐利和深沉被酒精软化，竟透出一种像是寻求肯定和安慰的不安。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酸软。

“没有，”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今天很好，君意和爸爸都很高兴，谢谢你。”

顾聿深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

“小乖，”他闭了闭眼，又努力睁开，眼神迷离，“你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不然……为什么连君意的升学宴，都不告诉我？”

沈知意喉间一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他没等到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声音低哑，“我可以等。等你慢慢……不那么讨厌我。就像以前一样……我能等八年，也能再等……更久……”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沈知意心上，又酸又涩。

沈知意看着他此刻毫无防备的样子，想起夏禾安的话，像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