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压住他的手,隔着衣服把他的手按在腹部上,不让他再往上挪动一步。

姜慈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颈,轻柔细语:“该和我做了,我忍不了这么多天的。”

他湿漉漉的头发散着凉气,从她的后颈扑面而来,冰冷的水珠,似乎随时都会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往日他诱人的勾引,黎冬对他的喜欢会丧失理智,别说是做爱,就算被操疼,她都会死死咬牙忍着。

如今再感受这些,她只觉得胃里越来越难受。

“黎冬,放开。”

姜慈年不顾她阻挡的手,强硬往上抚摸。

“呜……”

她声音呜咽,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咬着牙,把他的手往下按。

姜慈年不悦。

就在他要用强的时候,黎冬突然掀开被子,挣扎开他的手起身,赤裸着脚跑向卫生间。

等姜慈年坐直身体看去,听到了隔着墙壁里,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黎冬打开水龙头,冲走污秽,呕吐逼出来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狼狈弓着腰作呕,黏涎子顺着嘴角往下滴,手臂无力地撑在盥洗台上。

几番呕吐声下来,胃里空荡荡的没了东西。

就在这时,姜慈年出现在卫生间门外。

他抱臂倚靠在门框,斜着身子,眯着眼审视她。

轻飘飘道出一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蓦地,黎冬抬起头。

镜子里映照着她逐渐失去血色,惨白如纸的脸。

碎落的黑发落在脸颊,生出一股凄清的美色。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黎冬心怀忐忑坐在床边。

她抱着蜷起来的双腿,把脸埋在膝盖,紧紧缩成一团。

房门打开。

姜慈年回来了,手中拿着塑料袋,里面是去药店买的验孕棒。

黎冬顾不得穿鞋,慌张跑向他。

姜慈年将袋子里的两盒验孕棒拿出来,拆开递给她:“测两支,准确性比较高。”

黎冬越来越害怕,拿着进了卫生间。

生平第一次用验孕棒,却是在这种场景下,她后悔自己压根没有想起避孕这件事。

能跟姜慈年做爱,她就喜欢得丧失了理智,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他勾引到手,完全忘了极有可能怀孕。

她还是个高中生,还没满十八岁。

黎冬紧张得都要哭了,展开说明书的手一刻不停地颤抖。

姜慈年站在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外,将手放在门上,轻道安慰:“黎冬,没关系的。”

她把烦躁的愤怒归结在他的身上,黎冬朝着门外怒喊:“我不想听你说话!”

外面便再也没了声音。

等待的十五分钟,无比漫长。

黎冬焦急闭着眼,不敢去看,她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两根验孕棒,捏到手指发白。

姜慈年把东西拿了过来:“我来看吧。”

她焦心如焚,眉间褶皱成一团,脸和唇都没了血色,像是在等待死亡的临期。

姜慈年淡定地把一只手揣在口袋,盯着验孕棒上的颜色逐渐显现。

“要喝杯水吗?”

黎冬不做声,甚至无视他。

姜慈年走去冰箱,打开冷藏,拿出一瓶冰凉的矿泉水。

黎冬焦躁地捂住脸,只听姜慈年郑重其事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黎冬,结果出来了。”

她骤然抬头,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惶悸,声音又轻又惊:“是什么……”

“两条杠。”

两条杠……

黎冬寻找手机,把关机的手机重新打开,就在她手忙脚乱搜寻,两条杠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时,姜慈年又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