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发现了朝己方接近的直升机,且一眼便认出是谁,他冷笑着,看着源源不断涌入的人手,心中丝毫不乱。早说了,今天会有一个人走不出去,战局还未定前,他想赌一把。
袭击发生后,他掩护换了身位,现在,泽维尔在“M4谢尔曼”装甲车内狂轰滥炸,命操作手将炮口拉下,对准后赶赴的车辆火力全开,他则架于炮塔台,以钢盔门为掩体,操作重机枪肆无忌惮扫射。
血腥和杀戮刺激着他大脑皮层,这种宣泄肆意蚕食人理智,泽维尔杀红了眼,手法愈发残忍。
装甲履带故意碾过地面数不清的尸体,开过每一处,血肉碎落一地,炮火轰下,残肢断臂混着皮肉筋骨四处飞,人的内脏、肠子散落一地,片刻又被狠狠碾碎成肉泥。
十几米远处的伤员分不清是哪一方的人手,装甲车径直开过,从沙坑里,活将人尸首分离,嚎叫声传来,泽维尔觉得悦耳,坦克再次倒退,将地上如同皮球般滚落的脑袋,猛地压过。
登时,血混着脑浆爆炸,整个圆溜溜的脑袋变得扁平,那双凸起的眼球溅出,摔落到不知何处,空洞的双眸中,还死死望着。
一发炮火将泽维尔打回神。
他驾驶的坦克被榴弹炸出沙坑,履带险些陷入,好在情况不遭,他恼怒从控台看去,直升机降落倾斜时,泽维尔从前挡窗看清了模样。
哦,是他,居然没死,真是意外。
中控位内,凯拉摁下纵杆,侧斜机30度角,方位瞄准,轰隆一声响,下挂的AGM-114地狱火反坦克导弹射出。
爆炸响彻天际,可惜M4坦克外壳坚硬,还差点儿。
地面上的M4坦克已经停了动静,凯拉疑惑,这么弱?
泽维尔被轰炸震动实打实弹射起来,伤口才止住血,现在缝线处已然崩裂,喉管处涌上股腥气,他猛地朝前扑,血如同喷泉从嗓子眼呕出,喷在操作台前,泽维尔皱眉,神色痛苦,顾不上赃污,整个人趴在方向台上缓神。
通讯中传来焦急的声音:“M4?M4?安全请回复。”
其他三架坦克开始朝泽维尔的火力靠近,分散敌方炮口,形成个保护罩。
声音将险些昏阙的男人唤回神,几秒后,他强撑直腰,擦去嘴角的血,从座位底部摸出个东西。
肾上激素药剂,以及针管。
看着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打进身体,他痛苦仰头,脖子上青筋突兀暴起,那张混血的俊脸上尽是扭曲疯狂。
他不会输,绝不会输。
坦克履带重新滚动,直升机察觉出不对劲,快速旋叶转动,蝰蛇再次调整方位进行区域瞄准。
锁定泽维尔的方位后,贺聿生从周旋的散兵处抽离,开始与凯拉打了个配合专攻泽维尔,段九则分散指挥剩下空援,打击散兵。
这次贺聿生没控机,而是选择在“蝰蛇”机舱处正面硬刚。
机舱门枪座上架起中型旋转枪架,贺聿生控制着握把,手指压在扳机上,调动射程,对准被层层拥护的那架M4。
泽维尔被掩护,想一下断掉就得顾及其余三架主力坦克的攻击,稍有不慎,机枪会瞄准直升机扫射。
摁下通讯:“分散,火力诱导。”
凯拉立马明白贺聿生的命令,驾驶着蝰蛇自低空飞过,顺带落下两颗榴弹轰炸地面的散兵。
恰好,他与段九擦身而过,距离近到险些撞机,幸好段九猛拉操纵杆,机翼身朝上上仰飞才幸免遇难,没等骂人,凯拉自通讯道中笑嘻:“哎呀,打声招呼嘛。”
“蠢货,想死别拉着我。”段九骂了句,立马奔赴战场。
他虽不知凯拉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表示不解,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
凯拉说了声抱歉,收心跟贺聿生打配合。
三架蝰蛇直升机接受同一个命令,自泽维尔周遭呈三角形包围,随时变换方位,炮火一时间无法瞄准,泽维尔气急,看着锁定频的射程猛地拍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