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
他没笑,面上淡若,却也没了平常的顽劣闲散劲儿,绘子知道他在犹豫。
终于,在最后倒数的一秒里,贺聿生喊了停,目光直对泽维尔:“一天。”
“一天?”泽维尔不信他。
贺聿生收回目光,话对泽维尔视线停在绘子脸上,轻声开口:“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我也有条件,人要是少一根毫毛,别怪我翻脸。”
“当然了,人会完完整整还你,不少一口水,不差一块肉。”泽维尔大方。
得到保证,贺聿生松了抵在他喉管处的枪。
绘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哑在喉咙里,说难受吗?其实有一点,说害怕吗?在看到他肯定的眼神时,好像散了。不知为何,绘子好像觉得他能摆平所有的事,大约是见过太多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作态,又或是觉得他运筹帷幄的手段高明,总之,绘子这一次信了。
第一次,绘子希望他能赢。
“害怕吗?”他看着她问。
绘子摇头,被问得哽咽。
“信我吗。”他又问。
绘子吞掉咸甜的眼泪,慢慢点头,没说话,表明了态度。
贺聿生笑笑,优越的脸上尽是满意。
泽维尔嗤了声,只觉得Samael是个蠢货,居然为了个女人连命和生意都不要了。
倒数的声音停止,泽维尔挥挥手让人收枪,看着头顶盘旋的轰炸机,威胁:“我警告你可别耍什么黑招,否则这小美人可要死得难看了。”
贺聿生没答他,直升机已经靠近最佳登陆点,折身之际,他想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手太脏太多染透的血,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