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嘲讽的语气,陆熠也清楚他已经把事情翻出,既如此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信与不信在你,一个副官而已,你要杀就杀,我话也就到这。”
嘭地一声电话决绝挂断,贺聿生清楚,身为利益至上的权力者,陆熠能做的最大退步就是这样,即便是左膀右臂的副手砍掉,再往下谈条件是没可能的。
看不出来,陆熠这种人居然还挺在乎自己的部下。
他蹲下身拿手机用力拍陈醉的脸,嘲谑,“也是,三虎上将要是少一个多亏损。”
陈醉俨然成了个血人,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休克了,躺在地上毫无反应,唯有胸膛还在起伏的气息证明人活着。
外头泰国军方的直机已经降落,贺聿生下了令,所以一路进门时没受到阻拦,人安全抬走。
待人走后,翁邪看向他:“老大,身上的伤先包扎吧。”
众人回神,才去看他身上的伤口,男人今天穿的深色休闲装,所以看不太清楚染红的血迹,贺聿生自己也刚反应过来,肩膀、脖颈后背上撕裂的疼痛。
血不知何时顺着他的手臂滑落,淌在地板上,可想而知衣服下的伤口有多狰狞。
“老大中枪了吗?”
恩蒙怔住,想上前一步问需不需要帮忙包扎,还没踏出步子就被凯拉拽回,他使了个眼色让人撤回,“不是中弹,是爆炸。”
“爆炸?”翁邪和恩蒙几乎异口同声疑惑。
听完凯拉的话,他们这才注意到地板上的黑坑,联想到贺聿生的溅裂伤,一时失声。
如果是爆炸为什么凯拉没事?恩蒙扭过头问凯拉:“你这事情办的,怎么你自己一点事情没有?”
翁邪也是疑惑,如果是爆炸为什么偏偏凯拉没事?他上下扫了两眼,朝人走近。
然凯拉觉得自己有苦难言,冤得不行。他将枪一撂:“搞什么,怎么都拿这种眼神看我。”
他解释:“那炸弹从老大口袋掉出来的我怎么知道?”
等等,凯拉拧过神,从思绪中拉回,刚才战斗激烈他没及时反应过来地上那团东西是什么,现在忽地回忆起来总觉得眼熟,那团草不正是那小豆丁在清莱的时候做的吗?而且能贴身近老大身边的人也只有她了。
他骤然抬眼往贺聿生方向看,男人从刚才开始就什么都没说,诡异的平静。
三人眼睁睁看着他抽出支烟,因为没有打火机又烦躁地将烟掐灭在手里,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恩蒙原本要上前帮忙点火的脚步也顿住。
贺聿生仿佛有心事,一股郁气笼罩眉眼,从后脑勺都能看得出燥意,凯拉动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男人折身往楼上走,临至二楼房门口时,才转过脑袋冷冷回,“二十分钟,把尸体全都处理好。”
“是。”
说完,贺聿生抬手拧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0203 拆穿
门外响动声传来,绘子惊了下,立马从床上弹坐起身,小心翼翼捞起书柜上的花瓶后退着,缩在墙角隐蔽角落中。
吞了吞口水,女孩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刚才她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的爆炸声,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死了?
门被反锁,外面人用力拧动没能成功,不知是不是来了脾气,撬动房门的声音框框作响,震得整个房间都有些颤意,最后嘭地一声响,门被暴力踹开,锁头直接烂掉。
绘子震惊看向站在门外的男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她指着他身上的伤口,嘴巴因为惊讶过度而微张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吧?”
贺聿生脚勾住敞开的门沿,用力一踹,原本坏掉的锁直接卡死在缝中,这下房间内的人谁也没办法出去,他勾起唇角,要笑不笑的样子瘆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绘子总觉得有股危险笼罩在周围,她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花瓶,磕巴道:“我想问的是你受伤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