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郡主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对赵承煜本就无甚好感,只当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这两次相见,更是对他厌恶至极。

怎奈皇上似乎铁了心要促成这门婚事……

但是,她心里虽然不愿意,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不满,只得僵硬点头:“皇上说的是。”

荣妃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声道:“皇上也是盼着你好。你与赵小公子的赐婚尚未定下日子,但你们年轻人多走动总是好的,慢慢便能知根知底了。”

玲珑郡主刚要应声,包厢外突然传来侍卫的急报:“启禀皇上,楼下出了乱子明慧县主方才被歹人劫持了!”

“什么?”皇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龙袍的衣角扫过桌面,茶盏险些被带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在秋交会劫持堂堂县主?”

荣妃也跟着起身,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帕子,脸上闪过恰到好处的惊惶:“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可知伤着知念了?”

“暂时不知来历。”侍卫垂首回话,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只远远听见那人嘶吼着要杀了将军夫人,裴将军正在应付。”

荣妃紧张地蹙紧眉头,连忙跟着皇上走到包厢的栏杆边,往下望去。

不远处的长街上,人群远远围成圈,隐约能看到沈知念被一个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她轻轻按住心口,呼吸都快了几分。

玲珑郡主坐在原位,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颤,脸上却掠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愕。

沈知念被歹人劫持了?

她的命可真是差,走到哪里都有祸事跟着。

她垂眸抿了口茶,若是沈知念这次没能躲过去,死在了那把刀下……

裴将军夫人的位置空出来,皇上会不会念在裴淮年战功赫赫,再给他指一门亲事?

自己是郡主,父亲是恒裕王爷,论家世才貌,都不会比不上一个和离再嫁的女子。

……

楼下,沈知念余光瞥见付如鸢悄悄握住了一柄刀子,指节微微用力,显然是想动手。

沈知念不动声色地轻轻摇了摇头不行,用刀太冒险,这人必须活着。

“不许耍花招!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在打什么主意,厉声威胁道,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付如鸢眉头紧锁,握住刀柄的手收的更近,但是神经也跟着绷得更加紧张。

她另一只手在身侧快速比了个手势。

沈知念看明白了,那是她们幼时玩游戏时定下的暗号,她随之眨了眨眼。

付如鸢会意,指尖缓缓松开刀子,目光却死死盯着男人握刀的手腕。

片刻后,沈知念瞥见付如鸢的手指在身侧轻点

三、二、一。

就在“一”的手势落下瞬间,沈知念猛地向刀刃相反的方向侧身,同时抬手攥住男人的手腕,用尽全力向外拧!

“啊!”男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抗,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几乎在同一时间,付如鸢手腕一扬,长鞭如灵蛇般窜出,鞭梢精准地抽在男人的手背。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手一松,水果刀“哐当”落地,在青石板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一边。

裴淮年几乎是脚不沾地地疾冲上前,一把将沈知念拉到身后护住。

他正要厉声下令拿下那个男人,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噗嗤”一声正中男人的咽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圆睁着“噗通”跪倒在地,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沈知念心头猛地一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窒息般的难受。

她猛地抬头望去,看见宋鹤鸣举着一把长弓,手还保持着拉弓的状态。

“知念,你没事吧?”他脸上满是紧张,一边说,一边收了弓快步上前想查看她的情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