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她。

方才在高柱上争彩头是为了她,此刻站出来说话,原来也不过是怕牵连到她。

许阿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浅淡又自嘲的笑,她刚才还天真地以为,宋鹤鸣为自己说话是因为还有感情。

前几日,他为了拿走宅子,在赵承煜面前坦然说出“与许阿狸再已瓜葛”,当时那么决绝,再看此刻,他为了已经二嫁的沈知念,竟急得像打翻了醋坛子,连是非都辨不清了。

那点刚冒头的感激,霎时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刺骨的寒凉。

“小侯爷,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付如鸢皱眉厉声打断,“当着裴将军的面,你怎能说这种没分寸的话?”

沈知念是和离再嫁,本就容易被人嚼舌根。

前阵子定远侯在将军府闹的那出,说书人至今还编了好几个版本传唱,她光是听丫鬟学舌就听了三版。

好不容易风波渐平,宋鹤鸣这几句话,分明是想再给旁人递去谈资。

流言蜚语最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这点付如鸢比谁都清楚。

裴淮年周身的戾气已如寒气般丝丝外渗,握着拳的指节泛白,显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宋鹤鸣还想辩解。

疾风却突然从人群中过来,快步上前,眉头紧锁地凑到裴淮年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淮年的神色骤然一紧,目光扫过眼前的乱局,拳头攥得更紧。

“沈知念是我裴淮年明媒正娶的夫人!”他突然厉声开口,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谁若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便是公然与我作对,与整个将军府为敌!”

话音刚落,他顿了顿,垂眸看向沈知念时,语气却瞬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我尚有巡防公务在身,那边出了点急事,我需即刻去处理。你不用怕,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说罢,他凌厉目光扫过对面众人,随即转身与疾风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