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又迅速涨成猪肝色:“赵承煜!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头上的珍珠步摇跟着乱晃,“不过是仗着皇上赐婚才能与本郡主说上几句话,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不远处,沈知念和付如鸢被一个挑着糖炒栗子担子的摊贩挡住去路。

热腾腾的香气裹着人群的喧闹扑面而来,可两人却像被钉住似的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赵承煜斜倚在葫芦摊子旁,嘴角噙着散漫笑意,玲珑郡主叉着腰,脚尖不耐烦地碾着石板,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倒真像是随时能打起来。

“知念,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之间火药味这么浓?”付如鸢皱着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明明前两日在郡主府门前,她还撞见赵承煜从里面出来,分明是去看望郡主的。

可此刻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倒像是水火不容的仇敌。

沈知念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许是因为,玲珑郡主对这桩赐婚十分不满吧。”

那日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玲珑惊恐之下,竟脱口而出“赵承煜是个纨绔,我不愿嫁他”这样的话。

许是因为这份抗拒,让她没办法对赵承煜有什么好脸色吧

玲珑郡主被赵承煜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深吸一口气猛地上前,一把夺过许阿狸手中的葫芦。

那葫芦上刚系好的红绳还在许阿狸指尖晃荡,“你怎么在这?”

许阿狸本就对那日被扇巴掌的事心有余悸,此刻被质问,又瞧着赵承煜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瞬间红得像火烧,又白得毫无血色。

她慌乱地后退半步,生怕玲珑瞧破她眼底藏着的对赵承煜的心思,重蹈上次被羞辱的覆辙。

玲珑睨着她局促的模样,低头打量抢来的葫芦,突然冷笑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本郡主跟你说话呢!平日里在戏台上倒是伶牙俐齿,怎么这会哑巴了不成?”

许阿狸余光瞥向赵承煜,眼底藏着求救的火苗。

可是赵承煜抱着手臂倚在摊子旁,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葫芦上的纹路,仿佛眼前这场对峙与他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