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承煜短促轻笑一声,语气悠悠:“郡主把话挑得这般明白,倒显得赵某不识趣了。我们之间,定然是我高攀了郡主的。”
他说完,毫不在意的垂眸盯着手中折扇,指腹摩挲着扇骨上的云纹。
玲珑郡主冷哼一声,也重又看回自己的指甲:“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明说了,对你们这些提笼架鸟的纨绔,我半点兴趣也无。这桩婚事,过段时日,我自会请皇上收回成命。”
“如此甚好。”赵承煜突然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靴尖随意点地,“我家老太爷整日拿家规逼我上门来见郡主,这下总算能交差了,我也放心了。”
玲珑猛地转身,步摇上的珊瑚坠子晃得人眼花:“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心有灵犀。”赵承煜慢悠悠放下茶盏,杯底在红木案上压出一圈水痕,“郡主瞧不上我,我也嫌你脾气比三伏天的日头这不是巧了吗你说?!”
“你!”玲珑郡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赵承煜,你当真不明白?这桩婚事于你赵家是高攀!恒裕王府跺跺脚,半座南洲城都要抖三抖,你们定国公府巴着结亲还来不及,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装什么清高?”
“郡主方才还说我是胸无大志的纨绔。”赵承煜斜倚着靠背,语气随意又慵懒,“既然如此,家族兴衰又与我何干?难不成郡主以为,我会为了门第屈膝?”
他轻笑出声,眼底尽是戏谑。
玲珑郡主冷笑一声:“赵承煜,你果然如传言所说,除了那张脸能看,简直一无是处!”
“彼此彼此。”赵承煜起身整了整衣袍,“郡主不是也如传言所说,全靠恒裕王府的名头撑着?除了家世,也没什么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你!你......”玲珑郡主霍然起身,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气得珠翠乱颤,“赵承煜,你就不怕我拿你方才的狂言去御前参奏,让皇上收回赐婚?”
“郡主若有本事凭几句话说动圣心,”赵承煜慢条斯理地抚着扇面,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也不至于被皇上禁足府中整整三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