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戳向破绽。
刘妈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转向裴淮年哭诉:“将军!这熊先是吓着小少爷,又惊了大夫人,留着就是祸害啊!”
沈知念的心猛地一沉。
若熊大真被定性为“伤人猛兽”,等待它的恐怕不仅仅是送出将军府,而是更残酷的结局。
她抬眼看向裴淮年,却见他正盯着那扇敞开的笼门,目光锐利如鹰:“笼子的锁,是谁开的?”
“我们来的时候笼门就是开的。”欧阳静婉拖长了声音:“它以下就朝我扑过来,许是看我是生人吧……”
裴淮年看她一眼,沉默不语,整个院子突然陷入沉寂中。
沈知念突然开口打破凝滞:“大嫂若是受惊,不如请大夫来瞧瞧?”
欧阳静婉瞟了眼面色冷峻的裴淮年,指尖绞着帕子强笑道:“已经缓过来了,淮年,你看这熊……”
“这里是知念的院子。”裴淮年打断她,目光落在沈知念身后的小熊上:“熊大多数时间都关在笼中,你们日后不必再来此院,也就避免了撞上它。”
欧阳静婉脸色微变,随即又堆起笑:“淮年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
刘妈却急得跺脚:“将军!这熊如今虽小,日后有长大的时候,若是纵容它……”
“够了。”裴淮年打断她,玄色箭袖下的手指叩了叩石桌,“熊大是知念的,如何饲养轮不到旁人置喙。”
他的目光扫过刘妈袖口那道整齐的裂口,语气冷得像冰,“再有下次,就不必留在将军府了。”
欧阳静婉猛地攥住刘妈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脸上却堆着笑:“刘妈!”
她声音发颤,眼角陡然挤出几滴泪,“咱们孤儿寡母来投奔淮年,本就是寄人篱下,将军府哪是自家院子?怎能强求主家为咱们挪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