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知念压低声音:“上次说的军械一事,可有新线索?”

付如鸢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明面上查不到异动,可我前日去兵部有公务,见裴将军的亲卫疾风捧着卷宗进了武库……也许,裴将军也在调查这件事。”

“裴将军?那个裴将军?”沈知念反问。

付如鸢狡黠挑眉,“整个大晟能被称作裴将军的,除了镇国将军裴淮年,难道还有第二个?”

见沈知念眼中闪过讶异,她压低声音笑道。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对了,今日我还听说,秋收节的皇城布防竟给了裴将军,这差事往年都是皇子们争破头的肥肉,如今落到他手里,怕是又要掀起风波了。”

沈知念指尖在桌沿轻轻叩击,垂眸沉思片刻:“秋收节布防看似是皇上器重,实则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声音里透着几分冷峻,“往年布防由禁军统领负责,今年突然交给裴将军,反倒像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

“皇命难违。”付如鸢将茶盏轻轻一放:“我昨日又去了趟城西贱奴窑子,发现那处竟重新开张了。有人传秋收节前会有批新货运抵南洲城,我总觉得这事跟军械库亏空脱不了干系。”

“你打算如何查证?”沈知念抬眸,目光与她相撞。

“明目张胆搜查自然不行,”付如鸢嘴角勾起抹笑,“但找几个由头去探探虚实,还是能办到的。”

沈知念刚要接话,却见付如鸢忽然倾身向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知念,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定远侯是不是还有旧情?”

“你为何突然问这个?”沈知念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与裴将军成婚已半月有余,”付如鸢语气里带着探究,“可每次见你们同框,生疏得像隔了层冰墙。这桩婚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裴将军当年在北境受过情伤,难道你们的婚事……是皇上指的强制姻缘?”

沈知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付如鸢虽没有完全猜对,但也算是对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