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呢。”
沈知念垂着眼睑良久才从喉间逸出个“嗯”字:“那就等着。”
车厢陷入沉寂,唯闻车外声浪借着风势不断灌入
“各位夫人稍安勿躁!”琳琅斋的徐老板拱手赔笑,锦袍下摆被挤得皱成一团,“我们小侯爷即刻便到,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小侯爷?”尖利的女声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他当初一门心思要娶那个戏子许阿狸,还说要拿新料子做聘礼,如今婚没结成,货也砸在手里,怕是自身都难保吧!”
话音未落,周遭爆发出一阵哄笑,绸缎摩擦声与珠翠碰撞声混作一团,像无数根细针戳在车厢壁上。
“你这消息落伍了,”旁边另一个贵妇拽了拽前者的衣袖,发出一阵嗤笑声:“小侯爷跟那戏子黄了,那许姑娘没进了侯府,又攀上了新的高枝呢。”
阴影里,宋鹤鸣攥紧了腰间玉带,指节泛白。
他藏在门柱后,衣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带了几分落寞。
徐掌柜擦着额角冷汗打圆场:“各位夫人,今日是来处置首饰珠宝的,何苦扯到我家侯爷的婚事,无关的事……”
“怎么无关?”头戴赤金点翠钗的妇人跺脚尖,珠串流苏哗啦作响,“你们侯爷肯娶戏子过门,肯为她一掷千金,我们可不愿戴同路货色的首饰,想想都晦气!”
徐老板已是焦头烂额,慌忙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门后阴影里的宋鹤鸣。
宋鹤鸣深吸一口气,阳光刺目,锦袍上的丝线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他刚启唇想开口,前排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喊:“少废话!退了银子,给我们道歉!”
“退货无妨,”宋鹤鸣攥紧的拳头青筋隐现,“但为何要道歉?”
“定远侯府就是这等信用?”为首的妇人扬起下巴,“当初夸下海口说有新货,如今翻来覆去还是旧款,谁不知这些都是许阿狸挑剩的破烂?你家食言在先,道个歉算什么?”
吵嚷声中,宋鹤鸣的目光突然穿透人群,死死定格在街角那顶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