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狸,你不要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沈知念眼神一冷,往前一步正要戳破她的伪装,“现在在说的,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丫鬟的搀扶声,宋老夫人脸色铁青地掀帘走进来,一进门就厉声喝问:“出什么事了?!敢在外面这么闹!”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许阿狸身上

只见许阿狸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额头上还故意挤出了细密的“冷汗”,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宋老夫人对着宋鹤鸣和沈知念怒目而视:“你们是想逼死我侯府的子嗣吗?!”

“老夫人,不是我的想逼死她,是她自己做的事太恶毒。”沈知念冷声回道。

宋老夫人本就看重这胎,听完许阿狸带着哭腔的“委屈”,又扫了眼她护着小腹的模样,当即对着周府尹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不过是半年前的旧事,又没实打实的铁证,哪能凭几个人的话就定许阿狸的罪?她如今怀着侯府的骨肉,身子金贵得很,方才又受了惊吓,有什么事都等她身子稳了日后再说!”

许阿狸得了靠山,得意地瞥了眼沈知念和牡丹,眼里满是“你们奈我何”的挑衅,脚步轻快地就要跟着宋老夫人往外走。

“慢着。”沈知念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得让空气都静了几分,“老夫人要带她走可以,需要写一个案由,由府尹将此事呈交大理寺,再论是非。”

第 261 章 过去十年

府尹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顿时有些为难

一边是有荣贵妃撑腰的宋老夫人,一边是态度坚决的明慧县主,这案由无论怎么立,都像是在给一方施压,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办。

宋老夫人见沈知念神色坚定,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又怕真闹僵了传到荣贵妃耳中,让皇家那边看了侯府的笑话,语气终究软了几分。

她拉过沈知念的手劝道:“知念啊,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先让阿狸跟我回府。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胡搅蛮缠的孩子,这事儿我会亲自去查若是阿狸真的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管她怀着谁的孩子,我定不会偏袒,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绝不会让你和牡丹姑娘受委屈。”

她说着,又轻轻拍了拍沈知念的手背,带着几分长辈的恳切与疲惫:“今日天也晚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了半天,身子也有些吃不消。这事儿没必要闹到大理寺去,给我几天时间,定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好不好?”

沈知念握着牡丹的手紧了紧,心底的拒绝几乎要冲口而出,她清楚宋老夫人的性子,若是今日松口,日后再想追查,怕是难上加难。

可没等她开口,宋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意有所指的沉重:“裴将军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假,但也算是刚在南洲城中站稳脚跟,手里握着兵权,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知念,你也应该为他想想,别因为这点旧事闹大,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连累了裴将军,可不是你我想看到的。”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戳中了沈知念的软肋。

她原本就有顾虑,担心自己追查许阿狸的事,会被人扣上“借势打压侯府”的帽子,进而牵连裴淮年。

如今被宋老夫人点破这层担忧,心里的坚持瞬间松动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拿裴淮年的前程冒险。

沈知念沉默了片刻,眼底的坚定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奈。

宋老夫人虚伪笑了笑,带着许阿狸离开了。

沈知念蹲下身轻轻扶住牡丹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今日没能让她伏法,不是结束。这桩事里的冤屈,我一定会讨回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牡丹看着她眼底的认真,眼眶瞬间泛红,积压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谢……谢谢县主。”

宋鹤鸣站在一旁,看着沈知念护着牡丹的模样,喉结动了动,想上前说些道歉的话,或是解释自己方才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