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你立刻去街口牵马车,往城东的巡防营找江火我听淮年说,他今日在营中处理公务,你让他带两个人过来,把那边那个穿青布长衫的说书先生扣下!”

春喜一愣,下意识追问:“怎么了夫人?抓说书先生做什么?他犯了啥错啊?”

“我以后再同你解释,你就让江火……”沈知念凑近春喜,压低声音补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速度要快,按我的吩咐做!”

春喜知道沈知念向来有主意,定是发现了关键,便不再多问,应了声“好”,转身就拨开人群,朝着街口的马车飞快跑去。

许阿狸见牡丹拿不出证据,气焰愈发嚣张,眼风扫过一旁的宝娟,暗暗递了个眼色。

宝娟得了暗示,当即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牡丹鼻尖,伸手就往她肩上狠狠推去,嘴里还扯着嗓子嚷嚷:“你这满嘴谎话的骗子!拿不出证据就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再敢污蔑阿狸姐,我现在就送你进大牢关起来!定远侯府的势力你也不掂量掂量,侯爷绝不会放过你这种刁民!”

第 258 章 证据

牡丹本就因紧张站得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身子猛地向后踉跄,后脑险些撞到墙根,最终重重摔在青石板路上。

手掌先着地,粗粝的石子瞬间磨破了掌心,渗出细密的血珠。

有个卖针线的老妇看牡丹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围着,有些看不过的嘟囔道。

“这丫鬟也太横了!真欺负人!”

“别瞎起哄!是她自己站不稳往地上摔,跟我们宝娟姑娘没关系,再乱说话小心我们不客气!”许阿狸身后的婆子回道。

沈知念见状,再也没法袖手旁观,快步上前弯腰去扶牡丹,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就温声问:“没事吧?摔得重不重?”

牡丹仰头看见她,先是明显一愣,随即眼里涌上惊喜,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明慧县主,您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该在将军府吗?”

“先起来,看看还有哪里摔疼了。”沈知念伸手托住她的腰,慢慢将人扶起来,目光扫过她渗血的掌心,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牡丹点点头,忍着疼,借力站了起来。

“沈姐姐,你倒是会做好人。”许阿狸突然踩着碎步上前,故意挺了挺尚且平坦的小腹,手轻轻护在腰上,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不过也得看清楚,别被有些人的可怜模样骗了,她方才可是要毁我名声呢。”

“许姑娘,有话好好说,侯府也得遵守大晟朝的规矩。”沈知念没看她的小腹,声音平静冷清,字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端正。

“好好说?她张口就说我害她,现在摔一跤就装可怜博同情,我如今怀着侯爷的骨肉……”

许阿狸尖着嗓子重复,手死死护着小腹,刻意把“骨肉”二字咬得极重,“要是被她这晦气模样冲撞了,谁担得起责任?”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沈知念在侯府两年,没能为宋鹤鸣生育子嗣,这是外人私下议论的话柄。

沈知念心头微沉,却没露半分异样她此刻只想尽可能拖延时间,毕竟江火能否及时带说书先生来,那说书先生到底知不知道内情,她心里都没底。

可先前牡丹的控诉、春喜的抱怨,再加上说书先生那段蹊跷的段子,种种线索交织在一起,直觉和隐隐的不安让她笃定,今日定能揪出些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脊背挺得笔直,周身褪去了平日的温和,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