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里的红绸,是你要求撤下来的?”裴淮年沉声问道。
“是我。”欧阳静婉抬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语气出人意料地平静:“不过,知念也是知情的,她并未反对。”
裴淮年眉峰狠狠一蹙:“明日便是三朝回门,府里却连半幅喜幡都不见,让外人怎么看?”
“是知念同你告状了吗?”欧阳静婉转过身直面裴淮年投来的冷冽目光,“淮年,不是我想撤……”
她语气带上哽咽:“清名是你大哥唯一的儿子,他病成那样,我连夜赶来。进府时看见满院红绸,只觉得刺目,你们亲事已经办了,我想着那些红绸喜幡,也就可以取了……”
欧阳静婉说完,偷偷用余光观察裴淮年的反应。
“大嫂,你擅作主张也就罢了,还把知念牵扯进来!”
裴淮年语气更厉,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收紧,声音也像是北疆的寒风般冷硬。
“清名是大哥的血脉,可他终究是你和兄长的儿子。但知念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护她周全是我分内之事,只能等安顿好了她,再腾出心力照看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