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宗恒的耳尖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柴火的手微微发颤,像是有些站不稳。
许阿狸心头一喜,药效要发作了!
但是,沈知念还在盘点粮袋,身边并没什么人。
不能等了!
她悄悄溜到堆放粥碗的长桌旁。那里摞着半人高的粗瓷碗,是准备分发给流民盛粥用的,有些盛满了粥放在旁边。
她瞅准桌腿最不稳的一处,假装弯腰捡拾掉落的杂粮饼,手肘猛地往桌腿上一撞!
“哗啦”
整摞碗瞬间倾倒,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脆响刺破了粥棚的喧闹,滚烫的米粥溅了旁边几个流民一身。
被烫到的人疼得嗷嗷叫,周围的人见状也慌了神,纷纷往旁边躲闪,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溃散,你推我搡间,几个孩子被挤得哭了起来,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
“我的胳膊!烫死我了!”
“别挤了!孩子都被挤倒了!”
惊呼和抱怨声此起彼伏,连负责维持秩序的仆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搅得手忙脚乱。
沈知念和宗恒闻声立刻转身过来查看。
宗恒本就被药性扰得头晕目眩,此刻被慌乱的人群一撞,脚下顿时踉跄,身不由己地朝着沈知念的方向倒去。
“小心!”沈知念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带着往前趔趄了两步,恰好撞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许阿狸就混在乱哄哄的人潮里,瞅准这瞬间的机会,猛地伸手拽住了沈知念披风的领口。
沈知念只觉颈间一紧,银鼠皮披风的钩子已经死死勾住了里衣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