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
不多时,一个穿着宝蓝色短打、身形利落的年轻小厮快步走出,正是长乐。
他见了马车,脸上堆起几分疑惑:“许姑娘是……找我,不是来找侯爷吗?”
“对,就是找你。”车夫依着许阿狸的嘱咐回话:“许姑娘让我转告长乐小哥,这天儿越来越冷,城郊破庙那边聚了好多流民,冻得直打哆嗦。如今将军府和定国公府都派人去那边施粥送炭了,咱们侯爷身为定远侯,也是朝廷命官,是不是该过去看看?也好体现咱们侯府体恤百姓的心意。”
他顿了顿,又道:“许姑娘这就要往郊外去搭把手,还备了些银子,打算买些厚棉衣送过去。她说若是侯爷得空,一同过去正好,也显得几家同心济民。”
长乐听得分明,眉心却跟着蹙起他跟着宋鹤鸣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侯爷一向有侠义情怀,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他近来总爱打听将军府的动静,尤其对夫人……
他抬眼望了望前方马车紧闭的车帘,虽觉得许姑娘这般殷勤有些刻意,却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回禀侯爷,多谢提醒。”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进了府。
马车里,许阿狸听见长乐的脚步声远了,唇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
她很清楚,以宋鹤鸣的性子,听闻将军府也在城郊,又关乎侯府名声,定会追上来。
“走吧,去城郊破庙。”她对车夫道。
马车重新启动,晃晃悠悠碾过积雪的街道。
许阿狸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细如飞尘。
她眯起眼,指尖捻起一点,对着光看了看,这就是她之前托人弄来的玩意儿,上次宋鹤鸣“醉倒”就是因为它。
只要适量,就可以让人一时意乱情迷,事后却查不出根由。
想到这,许阿狸唇角的笑意渐渐冷了几分:“沈知念,今日这场戏,可得好好演。”
她将药粉仔细包好,藏回袖中,车窗外的雪光映进来,落在她半边脸上,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