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样子。

裴淮年见她神色平静,心里反倒没了底。

他本就没送过女儿家东西,这还是听江火和疾风闲聊时说“女子都爱珍宝阁的珐琅彩”,又经掌柜的极力推荐才买的,此刻见沈知念反应平淡,不由得有些紧张,耳根微微发热:“知念,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再去换一套?”

沈知念抬眸,撞进他眼底难得的局促,忍不住笑了:“谢谢淮年,我很喜欢。”

她掂了掂手中的盒子,“这纹样雅致,配色也合心意,是我见过最合衬的一套。”

裴淮年悬着的心这才落定,唇角不自觉扬起,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那便好。”

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欧阳静婉脸上的笑僵了僵,却仍强撑着大度开口:“淮年,我自小同你认识,又订过亲,我若是没猜错,这是你第二次送女人礼物……”

话音未落,裴淮年突然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冷冽,那目光像淬了冰,让她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看看我,都忘了分寸。”欧阳静婉慌忙补救,转向沈知念时笑得越发刻意,“知念,你别误会,我同淮年那都是儿时的事了,早就取消了婚约。”

她说着,还故意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珠花,露出腕间裴淮年用第一笔军饷买给她的镯子。

沈知念早就听闻过这段渊源,此刻只淡淡颔首:“大嫂说笑了,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误会的。”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攥着珐琅彩胭脂盒的指尖却悄悄收紧

纹路硌在掌心,竟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滞涩。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明明告诉自己交易婚姻不必在意,可欧阳静婉提起“婚约”时那副熟稔的模样,就如同细小的针,轻轻刺在她的心上。

裴淮年将她细微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眉头微蹙。

他本是很反感欧阳静婉翻旧账的,可沈知念这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却让他心里莫名发沉

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暗自叹了口气,压下那点莫名的失落。

罢了,两人不过才刚成亲,她心里或许还存着戒备,之后日子还长,总能让她慢慢放下心防。

“将军,有急事跟你汇报。”江火的声音突然从影壁后传来,他一身劲装,眉宇间带着急色,显然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