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对着那几个议论的人,脸上竟挤出几分笑,语气带着惯有的坦荡,“我跟侯爷是旧识,过来喝杯酒怎么了?倒是你们,搂着姑娘家说三道四,不怕污了人家的耳朵?”
那几个公子没想到她敢顶嘴,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哟,这戏子还护上了!也是,又攀上定远侯了,自然腰杆硬了……”
“够了。”宋鹤鸣的声音冷得像冰,打断了他们的话。他往前站了一步,挡在许阿狸身前。
“我定远侯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置喙了?”
他毕竟是定远侯,皇亲国戚的压得那些人不敢再出声,那几个公子脸色一白,讪讪地拱了拱手,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传来的丝竹声。
“我们进去吧。”宋鹤鸣转过身,语气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许阿狸点点头,没说话,跟着他往包厢走。
路过方才那几个公子坐过的桌子时,她瞥见桌上的酒壶,忽然停下脚步,拿起壶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慌乱。
她看着宋鹤鸣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顺着血管往上涌。
他哪怕嘴里说着“回不去了”,方才在那里,不还是挡在她身前,替她喝止了那些嚼舌根的公子哥?那份下意识的维护,像根细针,轻轻挑动着她心底最软的地方。
而且,他是定远侯啊。
这三个字往那儿一摆,就足以压过南洲城大半的风浪。
她只要能牢牢抓住他,那些平日里欺辱她的、算计她的,谁还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包厢里。
舞姬已经登台,藕色水袖翻飞如流云,腰间的银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正是时下最时兴的《洛神赋》。
宋鹤鸣坐在窗边,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木沿,目光落在台上,却像是透过那些旋转的身影,看到了别的什么。
他的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模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