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置喙。”

刘妈却看出她松动了,连忙笑道:“是是是,我多嘴了。不过大夫人您放心,那蛇毒厉害得很,我托人打听了,山林深处来的金线青竹蛇,毒液入体,她怕是生不出孩子了……”

“行了!”欧阳静婉猛地打断她,声音发紧,“别说了!让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刘妈识趣地闭了嘴,却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虽恼,却没真动气,心里便有了数。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欧阳静婉望着案上那盏孤灯,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少年时的裴淮年

黑瘦的身影,背着她爹在山路上蹒跚,月光洒在他汗湿的脊梁上,像镀了层银。

那时的他,还是她的未婚夫婿。

若是……

若是当初她没退亲,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她的心搅得突突的疼。

“裴淮年……”她低声喃喃,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帕角被捻得发皱。

“刘妈,你说,我若是帮他纳个妾,如何?”欧阳静婉悠悠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认同。

她如今太想拉近和裴淮年的关系,若想消除他那双眼时刻带着审视的戒心,总得做些不一样的事才行。

寻常的嘘寒问暖,他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裴淮年个性沉闷,心里的想法从不肯说出来,”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笃定,“但男人嘛,哪个不喜欢身边多几个温顺解意的女子?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未必不乐意。”

刘妈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连忙凑上前:“大夫人说得是!再说了,沈知念中了蛇毒,日后大概率不能开怀……”

“你说到点子上了。”欧阳静婉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沈知念是断断不能生养的,这将军府总不能断了香火。我替他寻个身家清白、好生养的姑娘,既全了他开枝散叶的心愿,又显得我这个做大嫂的顾全大局。”

她轻轻摩挲着腕上的银镯子,那是当年他们尚在婚约内时,裴淮年用第一笔军饷给她打的,后来退亲时被她扔回了裴家,不知怎的,竟又辗转到了她手里。

“有了别的女人,他的心思自然会分走些,不会再一门心思盯着沈知念,”欧阳静婉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是在描摹一个近在眼前的未来,“到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总会少些戒备,多些感激吧?毕竟,是我替他想全了这些事。”

等那妾室怀了身孕,沈知念在将军府的分量就更轻了。

刘妈笑得满脸褶子:“大夫人这主意真是再好不过!既合了情理,又能讨将军的欢心,沈知念就算心里不乐意,也挑不出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