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清名还在府里,我在城郊住两天就回来。将军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接我回来。”

“想通?”刘妈撇撇嘴,声音压得极低,“依奴婢看,将军心里就只有那个沈知念!您是没瞧见今日晚膳,将军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要我说,他让您走,无非是嫌您碍眼,怕您挡了沈知念的路,我看……”

她突然止住话头。

欧阳静婉的手猛地攥紧了箱笼的铜扣,指节泛白:“刘妈,要说就说清楚!”

刘妈凑近一步,声音里带着阴恻恻的狠意:“您想啊,将军对他大哥的情分有多深?若不是为了沈知念,怎么会逼您离开?这女人不简单,和离了还能让前夫对她念念不忘,指不定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您现在在这,将军多少还顾着点脸面,若是您真走了……”

她故意顿住,看着欧阳静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才继续道:“到时候她在将军面前吹吹枕边风,别说您想回来,怕是连小少爷……”

欧阳静婉眉头紧蹙,手指搅着帕子,眼底却燃起一丝异样的光,“刘妈,你有什么办法?”

刘妈等的就是这句话,忙压低声音:“奴婢倒有个主意,就看大夫人敢不敢试……”

“真的可以?”欧阳静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吃惊,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几乎要将绸缎绞碎。

刘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看大夫人您做还是不做,若是成了,保管您这次不用走不说,还得是将军求着您不走。”

欧阳静婉沉默着,目光落在沈知念院子里。

“她毕竟是淮年明媒正娶的夫人,又是皇上亲封的明慧县主……”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明媒正娶又如何?”刘妈立刻接话,语气尖锐,“她沈知念不过是个和离过的女人,凭什么占着将军正妻的位置?今日她能在将军面前旁敲侧击地嚼舌根,明日就能撺掇将军把您和小少爷彻底赶出府门!您要是心软,将来哭都找不到地方!”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欧阳静婉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她猛地抬起头,眼底的犹豫被一股狠厉取代,沉默片刻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硬邦邦的字:“做!”

刘妈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忙道:“大夫人英明!那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安神汤熬好了没有。今夜风大,正好借着送汤的由头放过去,谁也不会起疑。”

“等等。”欧阳静婉叫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当真能保证,只是让她中毒而已,不会伤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