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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清名胆子更大了些,拉着沈知念的手要去看他新画的画。

沈知念看裴淮年与欧阳静婉正在门边说话,便跟着清名去了偏厅。

“婶婶你看,这是我画的将军府的海棠树。”清名铺开画卷,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棵开满花的树,树下站着两个小人,“这个是叔叔,这个是婶婶。”

沈知念看着那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虽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孩子气的真诚,忍不住笑了:“画得真好。”

清名被夸得不好意思,小脸蛋红扑扑的,突然凑近她,小手捂着嘴小声问:“婶婶,你今天为什么会遇到坏人啊?我听娘亲说,是因为你从前和离,得罪了厉害的猴子,所以才有人来报复你。”

“猴子?”沈知念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把“侯府”听成了“猴子”,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仍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猴子……已经被熊大打跑了。”

清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眉头皱了皱:“那熊大是不是和叔叔一起打跑的猴子啊?娘亲还说,今天是叔叔救了婶婶,叔叔真是大英雄!”

沈知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嗯了一声:“是的,所以清名要好好吃饭长力气,以后也做个能保护别人的小英雄。”

“好!”清名用力点头,立刻拿起画笔,蘸了浓浓的朱砂,“那我再画个大英雄,一起保护婶婶。”

他画得格外认真,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透着一股憨态可掬的模样。

沈知念望着他的侧脸,唇角的笑意渐渐柔和。

她轻轻握住清名拿笔的小手,帮他调整了握笔的姿势:“这样画,手臂就不会酸了。”

前院里。

裴淮年拦住正要回房的欧阳静婉,语气沉的没有一丝温度:“大嫂,今日我派人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欧阳静婉脸色一白,攥紧了袖中的帕子,声音带着委屈:“淮年,清名他身子骨还没养好,经不起折腾。这么大的将军府,难道就容不下我们母子二人吗?再说了,我们娘俩吃得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裴淮年面色冷凝,目光锐利如刀:“添麻烦?大嫂难道忘了,今日在秋收节,你对知念说了什么,需要我一字一句提醒你吗?”

欧阳静婉眼神闪动,避开他的视线:“我不过是同知念说些家常,回忆起从前和你大哥逛集市的日子,难道这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