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邹氏乃是当年谢家乳母,谢氏二子皆由其奶大,众位大人不妨听听邹氏的说法。”丁文琪道。

邹氏上前几?步,看到谢谌的脸后,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她?道:“小公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邹氏,告诉陛下,他姓甚名谁?”

“错不了?错不了?,是谢公子。开平二十年三月初八小公子出?生,谢家上下喜气?洋洋,赏了?我们这些人几?个月月钱。小公子自?出?生便?是由我带着,一直到后来我家中出?事这才离开谢家,我临走时公子和夫人还送了?好些东西,这些年花了?一半,但?也留了?一些,其中便?有一样是小公子满月时谢公送的玉环,便?是此物。”她?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样东西,丁文琪接过后呈给永元帝。

永元帝在心中微微叹气?,看了?眼玉环,只见上面刻着“愿吾孙远无妄之疾,享长乐安康。”后面署了?谢谌的名字以及出?生日期。

“此物贵重?,原不应该到我手上,小公子重?情,听闻我家中小儿病重?难医,便?将此物赠予我,说此物护得他多年无病无灾,希望它保佑我儿平安顺遂。”邹氏说道。

“此物乃小公子当年所赠,不知公子可还记得?”邹氏直直看向谢谌一边。

谢谌闭了?闭眼睛,林书阁听到此言,恨不得上前活撕了?她?,他想着当年小小的谢谌带着祝福送出?去的东西,多年后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箭,该作何感想。

“谢谌,邹氏所言,你还有何话说?”

“小公子,你出?生时右臂处有一芝麻大小的胎记,我与主母看得真?真?的……”

“陛下,还请陛下准许查验谢谌身上胎记。”丁文琪向永元帝说了?一声,便?朝门外守着的士卒挥了?挥手,士卒即刻上前,林书阁拦住道:“陛下,此妇人口口声声说道深受谢家大恩,可她?今日之举,明显是……”

“林淮亭,你还想护他,谢家谋反,子孙皆诛,他既然敢私逃出?去便?罪无可恕,你一而再再而三帮着他,可是要与他同担罪责?”易池厉声喝道。

“陛下,我与仲宣……”

“哥哥,够了?。”谢谌冲他一笑,俯身下跪道:“罪臣谢氏子孙谢谌,于多年前逃离谢家前往西北,此事林大夫并?不知情,是我编造身世?欺骗于他,此事甘州县官吏皆可证明。”

林书阁心脏猛地一痛,声音艰涩道:“陛下,我愿与他……”

“哥哥,阿远和阿萱还在等你。”谢谌轻声道。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丁文琪大喜,“陛下,他既然已经承认自?己便?是谢谌,还请陛下将他绳之以法,明正典刑。”

谢谌朝永元帝磕头道:“罪臣今日有一言必得言明。”

永元帝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你说。”

“还请陛下彻查当年谢家谋反一案,谢氏满门忠烈,无愧于先帝,无愧于祖宗社稷,却?因遭人陷害而背上谋反之名,臣请陛下重?申此案,还谢家一个清白?。”

“谢家谋反是先帝定的案,你一个戴罪之身,还想翻案不成?”丁岩何突然道。

“陛下,谢公美名天下皆知,还请陛下念着仲宣他对战匈奴有功的份上重?审此案,莫要让忠良蒙冤。”林书阁也跪下道。

“陛下,朝廷法律森严,谢谌当年如何逃出?去的,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陛下严审于他,将当年助他远逃西北之人揪出?来。”易池也道。

“行了?,都起来吧,将卫……谢谌暂时关押,听候发落。”永元帝一锤定音,冷声道。

士卒上前,正要带走谢谌,谢谌凉凉地看了?几?人一眼,“不用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