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细想,谢谌抬枪连刺几下,银枪发出?嗡鸣声?,几名匈奴士卒见单于?有危险,立刻回身相助,这批匈奴士卒皆是木叶单于?得力?亲信,十分勇猛,谢谌被他们?缠住一时脱不了身。
眼见匈奴单于?要逃,谢谌长枪一扫,直直钉入匈奴士卒胸口,几下解决了挡路的匈奴士卒,见木邪单于?率部逃走,准备继续追击。
后面?传来了何歆和老张的声?音,“大人,大人莫追了。”
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鹰啼,小黑从半空俯冲而下,落在了谢谌肩头,“怎么回事?”
“大人,斥候来报,前方似有匈奴大军集结,此地?应是匈奴左贤王的地?界,他与木邪单于?关?系亲厚,必是来帮忙的,赵都尉已经获救,我们?还是撤吧。”何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谢谌道?。
谢谌看着远处木邪单于?遁逃的方向,目光凛然,叹了口气,“走,我们?回去。”
他们?一行轻装简从,速度极快地?撤出?了虎破山,等匈奴左贤王带兵赶来时,只见黄土掩映下满地?的尸体和炸过的火药灰烬。
“这支军队统帅是谁?”左贤王问道?。
“探子?来报,这支燕军打着卫字旗,应该是卫仲宣。”亲卫回道?。
“灭了少凉部那个?”
“是他,他当日?灭了少凉部,又将?所有羌人尽数收服,这次竟然以一万骑兵击溃大单于?五万精兵,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亲卫下马从地?上捡起一支断箭道?。
“大单于此次吃了大亏,不仅没有活捉赵都尉,还被一小将?打得溃逃,以他的性格,此仇不报,誓不罢休。”左贤王又道。
“不过,兰克说赵都尉伤到了要害,怕是难活,若他一死,定远郡只剩郡守府和姓卫的小将?,人心不稳,说不定我们?有机会一雪前耻。”亲卫想着骨都侯兰克的话,回了一句。
谢谌这边正带着军医给赵都尉治伤,军营中充斥着血腥气,赵都尉躺在床上,刚毅的面容在几日的围困下显得瘦削而又苍白,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灰白。
军医已经给赵都尉拔下了胸口的箭,这会在颤着双手帮他包扎伤口,额头上尽是汗珠。
“都尉大人他到底怎么样了?”亲卫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厉声?问道?。
“都尉大人被利箭伤到要害,加上失血过多,恐怕……”军医被一屋子?凶神恶煞的武将?盯着,冷汗直流,他擦了擦汗水,看向谢谌,抖着嘴唇,一个字也不敢说。
营帐内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只剩时不时传来的低泣声?。
谢谌挥手让他退下,床上的赵都尉伸出?手,亲卫连忙将?他扶起来,哽咽道?:“大人。”
“卫……”赵都尉看向谢谌,“今日?多谢你支援,我……”他说了几句便猛烈咳嗽起来,帐中武将?皆是赵都尉一手提拔,从前见他威风凛凛,今日?却伤重憔悴至此,不免悲从心起,不少人偷偷抹了抹眼泪。
谢谌走到床边蹲下,“大人不必多言,这是我应尽之责。”
“从前……,”赵都尉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其他人不知他为?何提起从前,谢谌和亲卫却知道?他是在说以前谢谌收服羌人本是大功一件,却惹了赵都尉疑心,被放到平乡镇守之事。
谢谌摇了摇头,“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都尉又道?:“小心,以后……靠你了。”
此话一出?,军帐内众将?士纷纷震惊地?抬起头来,目光在赵都尉和谢谌之间来回转,虽然谢谌有收服羌人的功劳,再加上今日?驰援之功,但跟其他老资历的将?领相比,谢谌实在太过年轻,不知赵都尉为?何如此看好他。
韩诀本来在低声?哭泣,这会儿一双看向谢谌的眼睛中尽是恨意。
他这次打了败仗,谢谌却出?尽了风头,如今舅舅眼看要不行了,竟然要将?军务托付于?他,这叫他怎能不嫉恨。
谢谌对一道?道?投到他身上的目光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