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谌将手中?玉佩放下?,俯身抱住他,“好。”

……

平乡军营。

谢谌看着正在搭建卫所的士卒,此时无战事,但若是在此长期屯田,西北的冬日难过,还得搭建房屋用来居住。不过幸好清泉有砖窑,用砖和水泥搭建,速度要快得多。

“大人,前些日子来的犯人已经全部过来了?,正好这几日让他们修筑卫所。”何歆过来禀告道,“只有一名犯人伤势颇重,还不能行走?,他兄长自愿代其……”

“不用了?,让他好好养伤吧,看着些,伙食不要太过苛刻。”谢谌想?起当日看到?的情景,不由?得右手紧握。

“是,大人。”

“哎,你等等……站住……”老?张的嗓门从后面传来。

谢谌回身去看,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朝这边而来,看着衣衫破旧,面色苍白,但步子稳健,举止有礼。

“大人,这名犯人说是要见你,”老?张告状道,“我拦都拦不住,哦,还想?见林大人。”

谢谌上下?打量了?一下?穆远舟,印象中?应该没见过此人,又见他神情中?带着哀求,像是与自己?有话说,想?了?想?这些人的身世,摆手让老?张和何歆下?去,便?带着他进了?军帐。

“你有何事要见我?”谢谌负手而立,淡淡问道。

穆远舟朝他行了?个大礼,“敢问大人可是谢小公子?”

谢谌神色一凛,“你认错人了?,我姓卫。”

穆远舟又道:“公子不必急着否认,我父亲是廷尉丞穆阳,因丁党诬陷廷尉大人才被牵连,我和幼弟也被流放此处。”

谢谌上一片冷意,看着他未置一词。

“公子可能不记得我,但我却记得公子,当时丁党气焰嚣张,一次宴席,我因得罪丁家?旁系,不得不忍受屈辱,公子正好经过,三?言两?语便?让那丁文琪遁走?,我才免受屈辱,一直未能报得此恩,谢公便?……”

谢谌目光锐利,如同利箭般直直射向他,穆远舟脊背发凉,不由?得止住声音。

穆远舟撑着心?中?的惧意道:“我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以报当日恩情。”

谢谌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他脖子,力气收紧“当日谢家?有难你为何不报,怎么今日你流放到?此便?找上我了??”

穆远舟流放路上吃足了?苦头?,身体孱弱,根本抵不住他如此力气,见他面色发青,要喘不过气,谢谌这才放开他。

“收起你的心?思,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也别想?着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若你胆敢泄露一丝一毫,不止你的命在我手上,你弟弟的命也在我手上。”

穆远舟剧烈咳嗽着,一双眼睛中?带着惊恐,像是未曾想?到?从前那般光风霁月的谢氏玉郎竟然?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公子……公子误会了?,我承认我心?思不纯,想?让公子帮我幼弟一把,他受伤太重,若是再干苦力,一定活不过这个冬天。”

“只要公子救我幼弟一命,我愿做公子手上最锋利的刀。”他俯身叩拜道。

谢谌看了?他许久,直看得他背上尽是汗意,才道:“若我想?灭了?丁氏呢?”

穆远舟抬起头?看着他,激动道:“任凭公子驱使。”

“你也知道,我刚平定了?羌人,现在需要一名在羌人部落的钉子来分化他们,顺便?将大燕的……”

谢谌还未说完,他便?抢先道:“我愿意去。”

“很好,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兄长,到?时你便?知道如何做了?。”谢谌说道。

兄长?穆远舟脑中?霎时想?起救了?他幼弟的林县令,又见谢谌定定地看着他,遂不敢再多言。

就在此时,账外传来何歆的声音,“校尉大人,林大人来了?。”

穆远舟眼生生看着谢谌唇角扬起笑意,如寒冰消融一般,再看人已经冲了?出去,他这才瘫软在地,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暗道自己?今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