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丞,有些事情你也不必一人担着,丁文泓再胆大妄为,甘州县也属定远郡管辖,他也须受父亲管理,一些事能不能做也得掂量掂量。”魏焕眉间带着冷肃,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多谢公子。”
李县令知道他出身甘州,长在甘州,甘州能有如今的造化,他付出了比旁人多百倍的心血,此刻却仿佛被踢出门?外一般,他看?着都觉得心中难受。
“书阁啊,你……”
“大人不必担心,我没事,左右不过为百姓做点事,在哪里?不是做呢。”林书阁淡然一笑。
“大人,既然如此,诏令已下,容我几日?收整行装,这便回去准备一二了。”他朗声向二人告辞。
出了大堂,外面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先回了吏舍。
还没进?去,就听到?周度的大嗓门?,“淮亭兄,刚刚又是何?事?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二郎,我可?能得去清泉县了。”林书阁苦笑道。
“你说什?么?”周度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
“刚刚魏公子带来消息,丁家子要来甘州。”
“所以丁家是看?甘州有利可?图,才来甘州,你一番心血就这么被人抢了。”周度气得咬牙切齿,来回走动?。
“你可?有办法?”他停下脚步道。
林书阁摇了摇头?,“丁家势大,魏使?君都没法子,且调令已下,无可?更改。二郎,我走后若是丁家人手下无人估摸着还得用你,务必小心。”林书阁拍了拍他,“我先回去了,阿远和阿萱若是都跟我去清泉的话,还得去书院一趟,我得早做打算。”
“哎,淮亭兄,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去。”
林书阁走得极快,周度半天都没追上,临近傍晚,街上十分热闹,有商贩认出他,还笑着给他塞了一把菜,林书阁木愣愣地拿着菜,看?着往来叫卖的商贩和百姓,不行,就算要走,也不能让丁文泓白白占便宜。
边走边想,一路到?了家中,推开门?却见?谢谌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收了起来,“哥哥,你回来了?”
林书阁点了点头?,“军中之事可?已办妥?”
“哥哥,你没事吧?”谢谌担心道。
“仲宣,你知道清泉县吗?今日?调令已下,我要去那处当县令。”林书阁拳头?紧紧攥起又放下。
“知道,清泉离终古隧极近,常年被匈奴所扰,民风彪悍,我听说还闹匪盗,哥哥若去,得先解决匪盗隐患。”谢谌轻轻拉过他,温声道。
“你是说去了先用此事立威?”林书阁问道。
他想着谢谌的话,事已至此,不如先解决问题。
“而且哥哥去了也是一县之长,我也能跟着哥哥过好日子。”谢谌笑道。
林书阁笑出声,“也是,离你近也挺好。”
谢谌见?他终于笑了,才缓下心思来,在心中默默给丁家记上一笔。
“仲宣,枉我自诩心性?平和,原来遇到事情也不过如此。”
“哥哥此言差矣,人非草木,哪能无动?于衷,况且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是我,定要哭他几天。”谢谌眉间带笑,安慰道。
“是我着相了,但我担心丁家子弟看?到?甘州有利,进?而杀鸡取卵,盘剥百姓,百姓何?辜啊。”林书阁看?着县中的方向,眸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造纸、羊绒、印刷,甘州因这些而起,怕也因这些引发祸端。
“不知这丁文泓人品如何??”林书阁思考片刻道。
“不过膏梁纨绔之才,此子为丁家旁支,仗着丁家权势滔天,这件事估计是他想来讨好丁家的,为丁家谋利。”谢谌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与林书阁听。
“话说如此,但纨绔祸害起人来却也令人头?疼,不过也可?以借力打力,甘州如今也只剩印刷之术尚未传出去,那我便让此术晓喻定远。商户们也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