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就要恼羞成怒,荀淮立刻改口,咳了两下哄他:“嗯嗯,本王知道这是王妃的权宜之计。”

荀淮一咳嗽,陈宴秋火气就没了大半。他半信半疑地看荀淮,总觉得这是在逗小孩儿。

在旁边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担心占了上风,陈宴秋慢慢挪过去,凑近瞧荀淮的表情:“夫君,你好些了吗?胃还疼不疼?”

荀淮摇摇头,抬手去抹着陈宴秋方才因为呼吸不畅盈着的眼泪:“没事,好多了,你别担心。”

方才要照顾荀淮,陈宴秋没觉出味儿来,此时荀淮已经醒了,这么轻轻一哄,后知后觉的小小委屈便爬上陈宴秋心头。

陈宴秋突然有些难过。

这难过来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奇妙,可陈宴秋就是很难过。

酸酸胀胀的感觉逐渐充斥了整个肺腑,陈宴秋有些急促地呼吸着,摩挲着荀淮依旧很冰冷的手。

情绪本就是一个很难找出因果的东西。

更何况,陈宴秋莫名觉得,荀淮不会怪他。

于是他红着眼去掖荀淮的被子:“夫君,你可把我吓坏了。”

“你突然就倒下去了,一点……一点征兆都没有,吐了那么多血。”陈宴秋小声控诉。

昏迷中见到的那个少年人此时正乖乖地看着自己,眼里不再是承受雨露时的涣散欢欣,而是带着关心的、湿漉漉的牵挂。

荀淮突然觉得,这样的眼神也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