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天空,漫天星辰,可惜似乎没有刚刚在南苑湖泊旁的小木亭看得清晰。
男人傅城低声开口,“太子与三皇子争夺盐税乃是国政,阿九,你今日朝堂上为何不出声?”
“舅舅,我是陛下亲封的兵部尚书,阁议行走,而盐税非我职权之内。且圣心早有裁断。”傅九看着星空淡淡说着。
傅城怔了怔,圣心早有裁断?
傅九说罢,看向傅城,意味不明,“安平侯府承袭将近百年,是北院的那些牌位打下的功勋,而非盐税这些国政,舅舅即便心焦安平侯府的将来,也不该这般心急。”
傅城脸色一变,随即苦笑一声,“阿九,你知道的,你的表兄世德,世敏材质平平,过于庸碌了。”
傅九微微垂下眼,没有接话。
傅城叹了口气,看向傅九,目光复杂又透着几分无奈,“今日陛下找我说话了,说是如今你私底下都是喊他陛下了……”
“君臣之礼不可违。”傅九说着,神色平静,但深邃好看的眉眼已经隐隐透出几分阴冷,“舅舅,我姓傅。”
傅城听着,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只是转开话题,“如今朝廷形势复杂,阿九,你且小心些。”
傅九微微点头。
傅城说罢,就继续叹了一声,摆摆手,转身慢步走了。
傅九拱手相送。
随后傅九慢步回到东院,东院书苑中,傅九翻着桌上的册子,对恭敬站在他跟前的卫平开口说道,“传话卫安,查一下最近可是萧三接近了舅舅?”
傅九说话的语调平淡极了,可声音冷冽中透着阴寒。
卫平忙躬身恭敬应下。
这时,忽然冥坤闪现。
傅九微微凝眉,透着几分不悦的开口,“为何过来?”
“主子,小福管事已经就寝。”冥坤先是一愣,随即立即跪下伏首,低声开口。
见傅九脸色似乎稍微缓和了,才继续开口,“主子,这是今日小福管事在书楼看书时所写的东西,属下觉得该呈报给主子。”冥坤恭敬说着,一边双手呈递。
傅九接过,低头一看,是一副画?算是……画?一个小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像是螃蟹?
旁批一行字:老子要去海州吃螃蟹啦!
傅九,“……”
傅九抬头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傅大管事,问道,“可是已经安排小福管事外派到海州?”
傅大管事一怔,随即忙躬身拱手恭敬回答,带着几分忐忑的开口,“回主子的话,是已经安排了,明日便要通知小福管事三日后起行。”
“取消,过两日遴选管事进入东院。”傅九说着,将手里的纸放到一旁的匣子里。
傅大管事心头叹气,也有些复杂,面上恭敬躬身应下。
明日得和小福管事说说了,这海州之行,还是放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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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的林小福,洗漱用饭,看了看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丝丝缕缕的雨还在织着天地的帷幕,估计今日的雨是停不了的,那么今日要做的事,便只能是整理破损的书籍了。
书楼的一楼,林小福小心翼翼的一本一本的简单“包扎”了一下,用米糊黏一下,这里贴这个纸,那里包个皮,尽量修复得好一些。
傅三管事一旁就清点,看看有多少破损的书籍。
书籍修复的差不多了,傅三管事抬头看着外头的雨轻叹一声,“看来今日是不能晒书了。”
“嗯,没事呢,三管事,我看咱书楼里的书也暂时不需要去晒,等下个月我来轮值了,我再去晒好了。”林小福笑着说着。
傅三管事沉默了一下,下个月?想着今日一早冥坤说的,遴选管事入东院的事……怕是今后小福管事是不会来书楼轮值了。
但傅三管事没说,只是低声开口问着,“你见了主子三次,可会害怕主子?”
林小福抬头想了一下,摇摇头,“第一次是挺怕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