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连道“不敢”,说:“紫宸殿的哥哥们个个是人精,哪有奴婢出头的道理。”
谦虚完了,又怕谢玉璋当真,解释道:“奴婢原有个干爹,大前年那场寒疫,跟着先太子一并去了。”
干爹也不是那么好认的,福春年纪这样大了,想半路投靠,有头有脸的太监觉得养不熟了,不愿意收。他就成了地里的小白菜,原先的活计也被人抢了去,混得反比少年时还不如了。
谢玉璋恍然。
“行,知道了。以后有什么趣事,别忘了到我这儿讲一讲。”她说,“今日里含凉殿忙,你去吧。”
夏日炎热,皇帝往年都要去离宫避暑,今年却拖着未能成行,便只搬到了水边的含凉殿里。
福春从怀里摸出那只匣子:“这个……”
谢玉璋微微一笑:“赏你的,你拿回来做什么?”
福春打听外面消息,只绞了半个银锞子而已,这剩下的都归了他。
自干爹没了,福春几时有过这等在贵人跟前露脸受赏的机会,按住心下激动,磕头谢恩。
临走前,谢玉璋又唤住了他。
“本宫瞅着你机灵讨喜,叫人开心。”她说,“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为难了,可以来朝霞宫说一声。”
福春走的时候,人都是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