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说了,这么结案大家也都皆大欢喜。你钻牛角尖也没用了,真的,都结束了哥。”

“这是结束吗?这叫压根没开?始。”张昭衡在这说话期间竟然把泡面全呼呼完了,他讲究人似的用湿巾擦了擦嘴和手,“别管我了。我就看看以前的卷宗。赶紧跳舞去吧你,一会儿晚了芸芸该生气。”

“那行,我走了哈。”

人都走没了,张昭衡把泡面一收,走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不过?这空气里水汽很重,看样?子要下夜雨,他没忍住点了根香烟,不抽,光看着它燃,吸点二手烟。他还?是想不通,想不通荣德功为什么去杀人,激情杀人,这是常有?的,问题在于?,荣德功的激情在何处。嫉妒别人的生活美满,要报复社?会,好,这是一个好理由。可?是荣德功虽然是个单身汉,他租住的地下室却比大部?分外?来务工都干净,起码就便池来说,没有?污垢,可?见荣德功经常刷厕所。门口甚至放着一块欢迎光临的地毯,有?九成新,看上?去刚买来不久。他买这块地毯是要干嘛,难道是要欢迎来出租屋调查的警察同志不成?灶台的油垢也不多,但都是在用的,这个人会自己做饭,菜板子边上?有?一个小料碗,放了好几瓣剥好的蒜。他不吃那种重油重盐的大锅盒饭,屋子里找不到任何餐盒的垃圾,只有?一小袋扎了口的厨余垃圾,可?见他对自己的生活品质是有?一定的要求的。甚至说,他的生活要求还?挺高,尽管住在地下室里。

那张“遗书”,也可?以说,是确认荣德功杀人的最大罪证,那是一张从老挂历上?撕下来的纸,背面空白的用圆珠笔写下了他此生的绝笔。

“认罪书

我叫荣德功。是我杀了人,我一定会被抓起来枪毙的。我躲不掉,我怕你们,我想自己死。“

这张纸被当做重要证据收起来了,张昭衡脑子里还?有?认罪书的鲜明印象,尤其?是荣德功的字,歪歪扭扭,看上?去都不像个会写汉字的人,应该是受教育程度太?低的缘故,枪毙的毙写成了闭门的闭。看样?子是畏罪自杀了,法?医的报告是他服用了安眠药,开?了煤气灶,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一切看上?去都合情合理,甚至是太?过?于?合情合理了。张昭衡一闭眼就联想到荣德功睡在床上?安详的样?子,尽管那是张死人脸,但是就他多年的办案经验,那么平和的死人脸可?还?真不多见。

荣德功今年三十二岁,身上?一点都不脏,可?见经常洗澡,手上?也没有?脏污的痕迹,头发看上?去也很整洁,五官平常,但不难看,可?以说,看不出大部?分工友粗糙的样?子。这样?的人是个单身汉,也是颇有?点让人费解的。应该说他“焚香沐浴”了一番后,开?开?心心地上?西天去了。

张昭衡当时在现场就是这个感?觉。荣德功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张昭衡被自己脑海中?诡异的幻想吓了一跳,那张僵死的青白的脸动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对他说话。

张昭衡一不留神,被掉落的烟灰烫到了手背,他思考得太投入了。这几个疑点,他对杨择都说个,尽管按照道理说,他是不该和杨择说的。不过他和杨择认识那么多年,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知道杨择这个人靠谱,不是那种到处博眼球的人。

那天杨择到张昭衡的家里做客,说是做客,其?实是张昭衡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杨择肯定关注,正?好这个案子压在自己手上?,因此他先走一步棋把杨择叫来喝酒了。

“喝酒”,不见酒气熏天,张昭衡自己已经戒酒了,他觉得自己办案喝酒不好,影响判断力也影响身体,正?好杨择也督促他,他就戒掉了,只要有?那个意志力在,他觉得戒酒倒不是很痛苦。只不过他的戒烟之路实在漫漫,他压力一大就想来一根,来一包,乃至一晚上?干掉好几包,买那种五块钱的便宜烟。因此只有杨择一个人喝酒,喝的还?是度数很低的小啤酒。

桌上?摆了一盘从楼下小店买的炒花生米和两碗凉皮,这就是张昭衡招待客人的酒局。杨择并不在意,张昭衡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