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似乎把陈思航抱在怀中的姿势。陈思航的尸体仍然散发?着温度,依旧柔软,只不过已?经有点沉重了。
他徒手杀人的时候很少,这很亲密,两?个人会靠得很近,他们的呼吸会接触,也会触碰到彼此的肌肤,那就不是一场品格恶劣的游戏了,这会给审珮带来转变。当他亲手杀死陈思航的时候,他的意义就大为不同。
这不再是八九年前,他在下铺短暂睡了三个月的舍友,他变成了审珮的一部分,在审珮贫瘠的内心深处埋下一处坟冢,每当审珮想起陈思航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在这个工作间内,陈思航的生?命在他的手中流逝,他剧烈的反抗,在他人生?的最?后终于?意识到审珮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上铺舍友,不是一个在大一上学期结束就神?秘消失的学生?。他的人格被腐蚀得很彻底,那完全是一处空洞,井底剩不下什么东西,也许是一滩不成型的血肉,他只能追逐这种唯一的快感,他很少能感受到精神?上的刺激,任何感情,哪怕是恐惧和厌恶,更不用说所谓的幸福和快乐,那些早已?消失殆尽。
但那个侵入的人格支离破碎后,有一部分和审珮残存的人格相互融合,他们共享着剩余的记忆,但审珮不会认为“他”会是自己,他脱胎换骨成了一种全新的、几乎非人的存在,也可以说是某种能够自由行动的重大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