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困扰,罗云道终于理解了罗业的话,这其实是一句给自己的忠告。只可惜他从来都不会听从劝告,哪怕来自于自己。

太过沉重的现实倾覆在他的头脑中,罗云道毫无挣脱密室的喜悦之情,他走向盥洗室,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苍白得?如?同游魂。离开疗养院,外面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罗云道的记忆极端割裂,尽管在密室中体验的生活大部分都与四十年之后?类似,但中间横隔的四十年发展,他从未了解和体会过。

罗云道清楚自己在疗养院406房间,但方青在哪里,真正的现实中,方青并没有获得疗养的资格,避开了这一次的死?亡事件,他更没有接触过宏愿和香功,那么他到底是怎么进来密室的。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振作起来,当务之急就是和方青汇合,别的已不再重要了。

他用面巾擦干脸,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心想难道是方青。一时间他的情绪不受控制地起伏,让他没有去思考太多东西?。

罗云道匆匆过去打开房间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是审珮后?,内心难免有点失落。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种失落不合时宜,这里的审珮和密室中的玩家不能同等?看待。他没有把门?打开,邀请审珮进来,而是问道:“为什么来找我?”

“有事和你商量,关于江静流。我能进来吗?”审珮说道。

罗云道有些警惕,说:“就在这说吧。我已经知道江静流就是程存了。想必你也已经理解了自己到底是谁。”

“没错。所以?我才?要告诉你我知道而你有所不知的内容。尽管你许多年前就和协会沾上了关系,但你一直处在被操纵的位置。你只知道程存,却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他们?瞒着你。”审珮说道,“我不能在外面说,所有人意志还幸存的人都会醒来。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不知道你和气功协会的关系。你不会觉得?这些研究员在明白你所的所作所为后?,还会把你当以?前的罗顾问看待吧。”

审珮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这倒是件稀罕事,看来他并非天性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不屑与人沟通而已。

罗云道往后?退了一步让审珮进来,他关上房间门?,问:“另一个人是谁?”

“协会内没人知道他原名叫什么,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出现,是在万应仁身上。”审珮道,他靠在书桌边,神态很是放松,“你可以把他当做一种可以?寄生到别人身上的人格。只有程存知道他原来到底是谁。我觉得?应该是她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时认识的人,因为万应仁本身只是个小混混,欠了很多赌债,根本不是什么专家,也没有任何心理学的知识。”

“他们?一拍即合。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底怎么接触到的宏愿或者禄都斯,总之,他们?想利用这种力量干出一番大事业,选择从当时国内流行的气功入手,接盘了本身存在的香功,进行了大幅度的改良。他想要实现自己的人格迁移的理论,程存帮他完成了这个实验,他本身的□□已经死?去了。但他可以?在不同的人身上寄生,而且彼此?之间的思想能够共享,万应仁就是他其中的一个承载者。”

“如?果他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活着,现在又在何处?”罗云道忽然想起了那个有德文的不锈钢水杯,那看来并非万应仁本身有的东西?,而属于那个侵入人格。又或者这个人格很早就侵入了万应仁本身,所以?他才?能够获得?自己的学位。

“他已经死?了。”审珮说道,“其实他的人格迁移实验很大程度依靠了程存和宏愿的联系,但他自己不明白到底有多深。在两?个人理念发生冲突的时候,程存放弃了他,即使他们?当时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他留在不同人中的人格很快和身体内本身的人格彼此?融合,他这个人格的概念已经不复存在。有一些人因此?崩溃,也有一些人从中幸存。”

来不及,姜离我非常近。他想杀我。罗云道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曾经解码过的万应仁的日记,如?今看来这个姜指代的其实是江静流,而非姜州,或其他人,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