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这个窗口的窗户还是半掩着,但?现在已经把窗户打开了,何知君望见窗户内有拱形的栏杆,那意味食物只能从栏杆下面递出去。
还有一点不一样的事?,这家店红字白底的牌匾,在白天是“油炸XX头”,中间两个字斑驳掉漆,根本认不出来缺了什?么字,但?在晚上“油炸”和“头”都不见了,仿佛一天之内这个牌匾被重新上?了油漆,或者重新换了个牌匾,不过何知君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和符合常理,因为?在缺少字的地方反而多出来了两个字,在上面只是写着“伟人?”。
油炸伟人头?何知君咀嚼着这一串完整的词汇,脸色愈发古怪,难道这个店名只?是用的一种比喻,就?像油条的由来,民间传说是愤怒的百姓想油炸秦桧一样。
这家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就?像何知君白天一发现自己进了密室,结果?是在寒风中排队,这队伍是那么长,换做何知君平时一定不会排那么长的队伍,除非是商场里排队免费领取活动蛋糕,那是一种更加现代的救济粮领取方式,她还要?发在社交平台上打卡才能领取。
何知君本打算默默地加入了队伍,但?她的沉默没有延续五秒钟,因为?她发现排在她不远处的居然是个熟人?,这个人?在白天她和姜州都见过,是在同?一幢单元楼住着的新界小学的英语老师,叫舒伟英。其实有好些人?何知君白天都见过,不过她都说不出路过的行人?的名字,毕竟一丁点也不认识,因此这倒也不算是个巧合。她只?是在一堆人?中发现了她唯一认识的。
“舒老师?”何知君走到他面前试图跟他说话,他的眼睛也闭着,和所有人?一样,由于他的脸对缝出了问?题,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何知君能看到两条眼睑高低差得如此远,起码有三厘米的误差,如果?制造人?类是一项流水线上?的工艺,那么制作舒伟英的人?一定是在打瞌睡才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对缝焊接上?的失误。
舒伟英没有任何反应,就?和那些无视何知君的行人?一样,但?何知君没有立刻放弃,而是又尝试着呼喊了几声?,说道:“舒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到他的面部?皮肤抽动了一下,何知君一时间有些激动,稍微用力地拍打着舒伟英的手臂,说道:“你好?我叫何知君,在工人?鲜奶上?班,白天我们刚见过,在单元楼里。”
舒伟英突然浑身哆嗦,整个人?像是被通了电,剧烈地震颤,又像癫痫发作了,何知君赶紧收回手,紧张地盯着这个中年?男人?,直到舒伟英艰难地半睁开眼睛,全身的抽搐才堪堪停止,他对何知君说道:“...你好。”他似乎试图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他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因此这个笑容近乎恐怖。
“舒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何知君问?道,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就?像走在大街上?碰到熟人?寒暄几句那样,“我闻到这里特别?香,大家都是来买吃的吗?”
舒伟英说话的语调很慢,说一个字都要?卡顿一会儿,他说道:“..是啊。这家店...很有名。”
“它是卖什?么的?”何知君问?。
舒伟英越说越流畅了,像是渐渐地清醒过来,从梦中苏醒,他嘘了一声?,然后?对何知君说道:“卖油炸伟人?头。”
何知君生怕自己理解错了,追问?道:“是一种面点吗?还是别?的什?么?”
“就?是人?头。伟人?的头。”舒伟英低声?道,仿佛这是个绝世机密,从他说出的语句中的实际信息来看,很难不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机密。
何知君面色青白了一阵,不过她很快让自己再度投入其中,不就?是人?头吗,是老伙伴了,不过这次是油炸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她装作这是个寻常的事?件,继续道:“什?么伟人??你们买这个干什?么?”
“什?么伟人??我不知道,很多吧,爱因斯坦、达·芬奇、马基雅维利...历史上?的伟人?,他们的脑袋。”舒伟英神色严肃道,“古代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