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要不你还是吃点核桃吧。”

梁丕一阵狂笑,他的笑点真的很?奇怪,正常人在这里是该笑笑,但不至于是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狂拍折叠床,罗云道坐在床上都?感觉这床在震,也许连带着?这层木地板也在震,在隔壁的唐净光可能还会奇怪他俩到底在屋子里面说什么俏皮话呢,场面这么高兴。

他安静地等梁丕笑完。但是梁丕笑完之后脸一下子就冷了,就像一块肉忽然冻住了,刚从杀猪摊子上血肉模糊地买来,还没有放进速冻层,眨眼的功夫居然就那?么在砧板上冻得和石头?一样硬。这种情感的大起大落让罗云道十?分怀疑他的躁郁症是不是真的有所缓解了。

梁丕对罗云道说:“你蒙我呢?”

“什么?”罗云道反问,“哪一段?”

“所有。”梁丕的语气阴恻恻的,“久病成医懂不懂?真当我没了解过心理学?”

罗云道笑了,对梁丕说:“你诈我呢。好吧,实话告诉你,真相就是我在陈思航那?里留了一个笔记本?,把所有重要的事项都?写上去了。只?要他能找到我,我能找到他,即使我恢复不了记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他的语气很?坦诚,在这两个答案里,但凡神志清楚的人都?会选择第二个。然而梁丕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问道:“还有第三种实话吗?”

“没有了。”罗云道说,“我临时编造不出更有意思的选项。你选一个吧。”

梁丕怔怔地盯着?他,问:“你对我说一句实话能死吗?不好意思,忘记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你知道是谁杀的你吗?”

“知道啊,方青呗。”罗云道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一道杀戮的痕迹,那?一条连接生与死的伤疤,品评道,“下手挺利落的,能看出来切面很?平整。”

“原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知道,方青杀了你可伤心了好一阵。”梁丕说道。

“他不伤心才怪了。”罗云道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只?能对自己狠,对别人就不行了。”

“不过他除了伤心还干了别的事情。”梁丕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想要说出口的欲望,什么替方青保密,这年头?人与人的信任不值钱,“他”

“打住。”罗云道突然拍了一下梁丕的肩膀,其实捂住嘴要更快一点,但罗云道必然不会跟梁丕做那?么亲密的动?作,“不用告诉我。”

“怎么?你不想听吗?”梁丕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很?失望,不过他还是没有继续说出来,因为他觉得罗云道多半已经猜到了,“我好不容易才从方青身上找到一点八卦的乐子。”

“很?多事情说的太?清楚就无?聊了。”罗云道突然熬了一锅鸡汤送给梁丕,“人生就是要有悬念才有意思。”

梁丕知道这是他对于前面为什么不说实话的搪塞。不过这一点,梁丕也不能说他不赞同?,所以他勉强接受了罗云道的敷衍。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的对话,几乎要被?气笑了,说:“敢情刚和你聊了半天,我俩说的全部都?是废话啊。“

“难道你不想跟我叙旧吗?”罗云道说,“我还以为你来找我就是这个目的。”

梁丕忽然感觉罗云道就像老家的那?一潭坐落在群山中的石湖,站在湖边把石头?丢进去,只?能听到很?沉闷的落水声,这种沉闷永远也无?法打破。他说道:“我有跟你说过我和方青去过麓山镇了吗?”

“没有。”罗云道抬起头?,眼珠黑黢黢的,石湖一眼望下去,也是这样,梁丕的精神有些涣散,他不应该去回想小时候的事。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梁丕说道,“那?天我们走在麓山镇上,路过一家棺材铺,本?来我觉得晦气,想加快脚步赶紧走。但是方青突然停下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对着?放在门口的墓碑看了又看。我说,什么东西那?么好看,你看见自己名字了?”

“你猜方青怎么说?”梁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