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被?揭开后,唐净光准备上电钻,这个设备也是她从?医院里顺来的,在现实里干这事她还要胆战心惊一下,偷拿医院器材总归是不好的,一旦被?查到就要扣工资挨批评写检查。在密室里充分给了她干坏事的空间,她心想难怪这帮玩家连人都敢杀了,她自己?的道?德底线都在滑坡。
电钻的声音特别大,她工作室没有装隔音材料,但还好她住的是独栋别墅,每一户之?间也隔得有距离,否则就是在大晚上扰民?了。打完这一个颅骨小孔,灰白的脑部组织就暴露在唐净光的眼前?。她取出?放在标本收纳盒里的死?人眼球,在犹豫如何做测试。
先靠近大脑试试看吗?就像磁铁碰上一样,也许这个脑袋会被?吸起来,反正每一个猜测都在胡思乱想,唐净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离奇的那一个。但离奇的事情没有发生,脑袋没有反应,眼球也保持着?原来一样的反应,时不时地?震颤一阵。
难道?罗业给的真的是假货,他被?骗了?还是我被?骗了?唐净光真想找个什么算命大师或者神婆会巫术的人才过来看看这颗眼球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用。唯物主义的东西她很清楚,人体里有哪些骨头?哪些组织,她门清,但这神神叨叨的东西,尽管表象上是颗死?人眼球,但也不在她的专业范围内啊。
或者是要放进去才行?唐净光突然灵光一现,想道?,罗业不是说这东西可以看成寄生虫吗,寄生虫不寄宿在大脑里,还能放在哪儿。她钻孔的位置大小刚刚好,够放这一颗眼球,她用镊子夹着?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她不知道?这场面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颗眼球一接触大脑就好像泥牛入海了一样,嗖的就不见?了,但明显是钻了进去,大脑皮层上有个很明显的凹陷。
这算有反应吧,唐净光茫然地?想,所以有反应的就是玩家,它只对玩家有反应。这颗人头?属于?玩家,她看着?血糊糊的工作台和人头上浮肿苍白的五官,头?一次感觉自己?在拿手术刀的时候想吐。
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梁丕找到方青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靠着小巷子的墙面坐着?,怀里紧紧地?搂着?什么东西,背着?光看不清,但梁丕想也知道?那一定是罗云道的脑袋。至于那具无头?的尸体,则被?放置在方青的身边,正在陪伴着?他,以一具无头尸体特有的静默,温顺地?待着?,胸前?的衣物被?血污打湿,留下一块凝重的血斑,除此之?外,倒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因为大量失血,尸体惨白得就像漆了一层砌墙的石灰水。梁丕见惯了罗云道?长着?头?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在彼此相处的时候是不带头?的吧,这个没有头颅的新形象让梁丕感觉特别不适应,尽管很明显这就是罗云道?,但梁丕就像见了一个陌生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局促感,又或者,他像见?了一具恐怖但美艳的物件,这种物件生前还与自己说过话,有过交流,因此现下这种怪异感更甚。
“方青?”梁丕试探着喊了他一句,方青坐在阴影中,整个人像是融了进去,仿佛他与黑暗本就是一体的,这浓郁的有如实质的黑化劲把梁丕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密室没了罗云道?解谜就已经失败了一半,要是方青也折戟沉沙了,那这个密室他还是想办法自杀直接进惩罚密室得了。
方青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呆呆的,梁丕心想自己?是不是喊太小声了,还是这小子故意装作听不见?,他伸手拍了一下方青的肩膀,说道?:“醒醒,你傻掉了?”
方青这才如梦初醒,浑身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才抬起头?,表情真像是刚睡醒,还是像本想睡个午觉,结果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窗外已经落日,黄昏一片,起来坐在床上,感觉已经被?全世界遗忘了那样。
“为什么是你来了,组里过来帮忙处理的人呢?”方青问。
梁丕笑着?看了他一眼,双手插着?兜,也跟着?靠在了墙边,直溜的一条,身量颇长,几乎要跟围墙平行,他说道?:“我刚好办完事在附近,我就跟他们说我来吧。”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