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嗤笑道:“你看我像恋爱脑不?”
梁丕绕着方青煞有介事地?走了一圈,还特地?把墨镜抬起来架到脑袋上,证明自己两只眼睛都认真观察了,然后?反问方青,道:“你不像吗?”
“什么是正事我还是能分清主?次的。“方青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自问自答,”我喜欢他和我杀他冲突吗,不冲突。“
“看来你年纪轻轻大脑就很?清楚嘛,后?生可畏。”梁丕欣慰地?拍拍方青的肩膀,“动手麻利点?。省得被组长骂。”
他们?这帮被称之为行刑人的队伍里,不仅有玩家还有NPC,人数差不多持平。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密室自带的NPC,这点?方青私下向程真确认过。平心而论,他们?这位组长办事很?认真,也很?有条理,除了脾气差喜欢骂人之外没有别的毛病。
梁丕私底下对方青说:“你看我们?组长像不像低素质版本的罗云道。”
“是不是有点?辱罗云道了。”方青还没说话,梁丕就自己接下了这句话,“感觉水平上也有差距,低素质低能力版本。但就这样居然也秒掉了我以前的领导。“
梁丕感叹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是。”
方青没有尝过打工的滋味,无法和梁丕感同身受,但他觉得罗云道应该可以,毕竟有时候罗云道加班回来,也是一副我要上司死的表情。
有一天?晚上罗云道过了十二点?才回来,一进门?脸色阴沉得能滴水,方青还没见过罗云道脸色这么差的样子,连游戏都暂停了,迎上前十分殷勤地?接过罗云道肩上的公文包。他问罗云道怎么了。
罗云道就和他说,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蠢货,而是有权的蠢人,比有权的蠢人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在方青的追问下,罗云道就简单说了由于他上司不按流程走自己私下找人外包导致方案出大问题,现在甲方闹翻天?了,他不得不留下来收拾烂摊子这件事。
方青寻思罗云道自己存款也不少,就没考虑过开个工作室,也省得受这些鸟气。罗云道想了想说:“要是没有密室,我倒真有可能辞职不干了。还是不想有太多变动吧,目前来说。有一天?我真受不了,我就辞职。上大学你生活费省着点?花吧,初创公司现在不好做,估计那时候我没太多闲钱。”
方青听得很?高?兴,心想罗云道都考虑那么长远了,他说道:“那你打算一个月给我多少?”
罗云道问:“你以前一个月多少?”
“一万吧,我现在节俭了,你给我五千就行。”方青玩笑道。
罗云道笑了下,说:“真当我不知道大学城物价呢。两千五都够你吃喝了。”不过多有多的花法,罗云道心想,一万有点?困难,五千还能凑合,到时候看方青表现吧。
方青看罗云道一副正在考虑中的样子,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真打算起来了?别真包养我啊,我万一上大学还能兼职送外卖呢。”罗云道也觉得自己想太远了,从方青身边经过,说道:“我洗澡去了。你帮我做点?吃的,清淡一些,我在公司没点?夜宵。”
方青尾随罗云道走了很?久,他还没有这样跟踪罗云道跟踪那么久,他很?少看罗云道的背影,两个人往往都是并肩走,有时方青的步伐频率更快,罗云道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
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他的手心还残留着几?小时前被传单割伤表皮的刺痛,他感觉审判的时候就要到来了,这就是所谓的行刑人的第?六感吗?他觉得这把刀似乎在和自己的内心共鸣,催促着他了结一条罪大恶极的生命。在上个密室里他已经积累了不少砍杀变异生物的经验,令他沮丧的是斩首的感觉也是如此,他既没有杀死罗云道的恐惧,也没有那种特殊的兴奋。面对被斩首的尸体?,他无止境地?感觉失落,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失落。好像面对罗云道的时候,他经常有这样的感受。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但又发生了。他把罗云道的脑袋捧了起来,从伤口喷涌出的鲜血让他两手都仿佛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