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喝完了大半瓶。方?青回酒店比他要早差不多一小时,先冲完了澡,已经从高温和?疲惫中缓过来了。他好整以暇,等着梁丕喝完水跟他汇报最新进展。
梁丕道:“姜州那个老小区,我找了老半天?。他先前跟我说了地址,但?我一次都没去过,名字也给记岔了。他之前跟我说的是叫麓园新地,我记成了绿地新苑。”
“结果静海居然还真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只不过两个地方?南辕北辙。绿地新苑都他妈的快要到白蒲区了,我还想这小子住得有够远的。按着门牌号找过去,一敲门出来一个肚子大得像怀了哪吒一样的中年男人。我心想我可不是太乙真人,还能给这男的剖腹接生个姜州出来。”
“我看四周的环境也跟姜州曾经说的对不上号,就知道是自己找错了。我找打车的,问人家司机有没有小区名字跟绿地新苑差不多的地方?。结果嘿,司机说那个是麓园新地,鬼知道我是怎么记错的。我就千里迢迢花了八十块打车钱去了麓园新地。”
“结果那个地方?就是个城中村,路况复杂得能往里面装五十个游击队。打出租都开不到正地,司机把我往菜市场门口?一扔,拍拍屁股走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姜州的地址,门锁着,上面还贴着老大一张的房屋出租。下面是房东手机号,我打电话问了,根本连姜州的影子都没出现?过。”
梁丕最后说他白忙了一天?,最后气不过去菜市场门口?买了一碗豆腐脑吃了,好歹没白来。方?青听得有滋有味,问梁丕那个豆腐脑好不好吃。梁丕说还行,是咸的,他还泡了根油条。
方?青多问了一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可能才早上七点左右,方?青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脸粘在枕头上,和?涂了五零二胶水一样无法分离。梁丕闯到他的卧室,拍打他的脸,说该起床了。
方?青睡得好好的被拍醒,怎一个愤怒了得,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也不愿意从枕头上抬起头,闭着眼睛怒道:“梁丕你傻逼吧,大早上叫我干嘛?”
梁丕态度很好地说道:“起来去吃早饭。”
“你要吃自己去吃。”方?青狠狠地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我有睡觉权。”
梁丕奇怪道:“你在精神病院还天?天?早睡早起作?息可健康了,一出来当正常人就原形毕露了?”
安息桥的作?息安排和?大多数精神病院一样,都规划得很详细。早上六点就会?有护士过来敲门,把所有人都喊起来,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完成洗漱工作?。像方?青和?梁丕这种生活都能自理的人,能自主大小便,也能自主穿衣穿鞋,就不需要护工帮助,便可以在床上多躺一会?,往往方?青都是睡到六点四十,等梁丕也洗漱完了,他才堪堪从床上起来,梦游一般走向卫生间,最后在堪堪七点前去楼下集合,跟着大部队走向食堂。
而梁丕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日程安排中,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不管前一天?睡得有多晚,第二天?都会?在六点惊醒一次,看眼时间继续睡,到七点之前必定会?再?次醒来。
方?青说道:“我的生活已经彻底堕落腐化了,在罗云道家里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玩多久游戏就玩多久游戏。想吃什么外卖就吃什么外卖。安息桥的生活是什么?跟我没关系。”
梁丕听完内心竟升起一种类似忮忌的情绪,他就更不能让方?青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了,他一把掀开方?青闷头的被子,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和罗云道讨论一下你的教育问题。他对你也太溺爱了,这种惯子如杀子的行为必须批评。”
方?青嗤之以鼻,说道:“你这是纯粹的羡慕。”梁丕冷冷一笑?,两只手就像起吊机一样抓着方?青的胳膊强行把他从被窝的遮盖下拔了出来,道:“你如?果不想让这种纯粹的羡慕变成恼羞成怒的暴力行为。你最好赶紧爬起来,陪同我一起去吃早饭。”
方青此时此刻已经睡意全无,只是眼神还十分迷瞪,他揉了揉眼睛,意识到梁丕抱臂站在床边,一副今天?就算死也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