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属于潜逃的精神病人黑户,黑在了罗云道的家里。在眼下这个密室,时间线往前推了几年, 他的证件上更是?离十八岁成?年还有远超一年的时间,这就造成?了种种不便利。方青总不能因为无?法租房的问题露宿街头,他也无?法找个看顺眼的地方破门而入, 强行住在别人的家里, 他这种行为除了罗云道能够大发慈悲地接受之外,不具有能够推广的普适性?。
因此最省力?也最省钱的方法就是?暂时和梁丕捆绑在一起?,吃他的住他的, 等找到罗云道再一脚将梁丕踹开。此等不要脸之事方青做得很没有心理负担, 原因就在于, 和梁丕在安息桥密室里无?数次把方青当垫背给他带来的精神损失比起?来,这点金钱上的补偿简直是?九牛一毛。
如果梁丕不是?方青的病友, 方青在安息桥的磨难只是?普通困难级别, 但加上梁丕, 难度一下子?飞升到了地狱级。
梁丕本?身?就是?个很不爱遵守规则的人, 在密室里但凡是?个能攻击的东西,他都想能莽则莽, 先挑衅一下看看实力?。如果仇恨值有排行榜, 他在安息桥的NPC眼里已经红名红得发黑了。
再加上梁丕他的躁郁症如同一个定时炸弹,很容易就被某些因素触发,不光密室的NPC倒霉,方青也很倒霉。第一次梁丕在密室中?狂躁发作?,方青还顾念着处境危险得想办法稳住梁丕。他尝试了一次,得出的感想是?还不如去斗牛场上斗牛,没准那头牛的理智都比梁丕头脑中?剩下的要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方青下次再也不干了。不过就算他远远地避开, 仍然会被波及。
梁丕也自知?如此,掏钱掏得格外爽快。他入院之前,在城建集团当牛做马地干了几年活,大大小小也跑了几个工程,攒下五六十万的存款,不说?挥金如土,出来之后生活也是?过得十分潇洒,一餐饭三个外卖起?步。再加上密室中?的钱属于一种“虚拟货币”,梁丕不信自己在卡上花的钱回到现实中?还能收到一堆虚空账单,因此他花钱更是?流水一般。
两?个人来到市区寻找落脚的地方,梁丕当机立断就说?要去住两?千块一晚上的豪华大酒店。方青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梁丕,说?道:“一个人两?千,两?个人就是?四千,你以前干的是?陵寝施工吗,账户上那么多钱?”
“非也非也。”梁丕纠正方青的错误看法,“哪里来的两?个人?难道你要单独去开一个房?”
方青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你要跟我一个房间?”他佯装害怕地捂住自己的下半身?,说?道:“我们之间还是?保持正距离比较好!”
梁丕阴恻恻地笑:“在病房里咱俩还是?头对头脚对脚呢。怎么一出来我们就生分了?”
“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吊桥效应了。”方青开始不着边际地高谈阔论,“境遇不同,你跟我的感情就变质了。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拥有革命友谊,眼下这样的条件,我们友谊的小船自然要倾覆。”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一个人出去住吧。我们之间要清清白白。”梁丕拍了拍方青的肩膀,随手往路面上遥遥一指,说?道,“前方五十米小招待所右拐不送。”
方青改换了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两?千块一晚上的大床房挺好的,五千块的总统套房就更好了。梁总,您先请?”
梁丕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城建集团,经常上工地跟工期,和各个包工头打交道,和设计院打交道,在别的地方,他都是?小虾米一只的小梁,只有在工地上,他才能收获一句亲切温暖的梁总,他表面上夹着公文包,脑袋顶着安全头盔,灰头土脸地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背地里被这通马匹拍得精神抖擞,什?么年轻有为,英姿勃发,神采飞扬,这些词用来形容他真是?恰到好处,被甲方折磨的怨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青的这句油腔滑调的“梁总”让他找回了当年的一点感觉,梁丕筋骨一阵疏松,态度也好转起?来,说?道:“好好跟我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