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之前,她还有一点心有余悸。
白天做的那个噩梦让她到现在都有点不踏实,看来去寺庙烧香还不够,应该做场法事驱邪。
她又皱着脸翻了个身,想着她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偏偏就让她沾上了脏东西呢?
她摸了摸枕头下面的平安符和驱邪的香囊,心里多了一点安全感。
最后实在熬不住,眼皮子沉沉的搭下来,入眠。
万幸,这一夜倒是没做噩梦。
但梨初也没睡好,心里记挂着这事儿,怎么也睡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起来,春杏都吓一跳:“姑娘这气色怎么这么差?昨儿那么早就睡了还没睡饱?”
梨初眼底发青,有些恹恹的:“给我梳妆,我要出门一趟。”
“这……”
春杏到底也没多问,立马让小丫鬟们将洗漱的面盆端进来。
半个时辰后,梨初草草梳妆完毕,便径直出了门。
沈氏并不拘着梨初出府去玩,只吩咐多安排两个婆子跟着伺候周全。
梨初坐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往朱雀大街走去。
梨初便趴在车窗上,小脸扑了厚厚的粉,压住了眼底的青色,大概是街上热闹的气氛感染,她心思也活络起来。
刚刚起床时的颓圮渐渐散去,整个人都好似渐渐恢复光彩。
忽然她看到路边一个道士摆的算命摊子,她眼睛一亮,连忙喊:“停停停!”
车夫连忙一拉缰绳,让马车停下。
“姑娘,要买什么?小的去买!”
梨初已经从车里钻出来了,也不等小厮搬梯子,她直接蹦了下来。
“不用,你先去找个茶楼吃点茶,一个时辰后再来接我。”
梨初扔给他一块碎银子。
小厮连忙高兴的接过:“多谢姑娘!”
小厮赶着马车离开,梨初则走到了那黑眼瞎的道士算命摊子前坐下。
她有些狐疑的伸手在这道士眼前晃了晃。
道士摸着胡子问:“姑娘,你是要算命吗?”
梨初惊诧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道士笑的意味深长:“我连天命都能勘破,更何况姑娘的身份?我还知道姑娘出身富贵,但……命中带劫。”
梨初脸色紧绷:“我近来的确总感觉不好,也不知是为什么,好像被脏东西缠上一样,总是做噩梦,我去了寺庙烧香也没见好。”
“既然是邪祟缠身,那单单寺庙的香火只怕是镇不住它。”道士高深莫测。
“那大师您有什么法子?”梨初问。
道士“唰”一下,拿出一把桃木剑。
“这把桃木剑,可斩杀邪祟!”
然后又“咚”一声将一块玉石拍在桌上:“玉石可辟邪!”
“这红绳缠在脚腕和手腕上,护体!”
梨初一拍桌子:“我都要了!”
春杏瞪大了眼睛,小声道:“姑娘,不至于吧……”
道士却摸着胡子摇头:“姑娘,我这些宝物价格可不低啊。”
“多少钱?”
“得……一百两!”道士犹豫一下,决定狮子大开口。
梨初直接将银票拍在桌上:“我买了!”
道士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忽然后悔自己叫价叫少了。
但难得有这样的大主顾,还是十分热情的招呼:“多谢姑娘!姑娘买下这几样宝物,必定能驱除邪祟,家宅安宁啊!”
街道的对面,一辆黑色描金的宝盖马车停在路边,车窗打开。
车内靠窗坐的男人一袭碧色直裰,锦带束发,纳罕的啧啧称奇:“这哪家的姑娘这么好骗?街边摆摊的骗子都能让她白送一百两。”
过了没一会儿,青松匆匆走到车窗边,回话:“世子,表姑娘似乎是因为觉得自己沾上了脏东西,所以才来买些驱邪避祟的东西。”
方序惊讶的回头,对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