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搂着言子骞的脖子跟他拥抱了好久,甚至还在他的嘴角亲了亲,才舍得走进卫生间换衣服...
言子骞看着并排摆在衣柜前的两双马丁靴,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媳妇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不代表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第二天要期末考试,所以两个人洗漱之后就早早的上了床,卫生间门口的小夜灯照常亮着,卧室的温度跟平时相差无几,床上的两人依旧抱在一起,就连姿势都跟往常没有差别,只不过今天晚上的他们各怀心事,言子骞没有腻着他媳妇儿亲一下再亲一下;童羽也没有磨着他骞哥哥再讲最后一个笑话...
今夜,他们之间缺少了曾经伸手即得的默契跟欢笑,多了一层薄如蝉翼却真实存在的隔膜...
不,其实默契这东西,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的,那就是他们都十分默契的选择闭上嘴巴,童羽没问,言子骞也没解释...
他们就像约定好了将这件事情遗忘似的,谁都没再提起...
赌气也好,倔强也好,惧怕也好,总之他们都不肯先走出那一步。
所以结果就是,他们什么都没说,也依旧什么都没解决...
银行卡的事情就像个木楔子,钉在他们之间,也钉在他们的心里,越来越深...
期末考试之后,言子骞每天增加了补习班的日程,但是不管他多匆忙,放学之后都会贴心的将童羽送到小区门口,直到看不见了他的影子,再垂头丧气的往学校另一个方向的网吧走...
晚上十点,言子骞准时下机,到前台结账,装作刚下了补习班的样子回家...
他不知道他能骗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谎言就会被戳穿。总之他很累,不是身上的疲累,而是从心里萌芽出的无力感,那种倦怠是无论他睡多久,休息多久都没办法摆脱的萎靡...
他觉得他不再阳光,也没有了以往的轻松,每天托着被谎言跟负罪感填满的身体,那种感觉不是简简单单‘难受’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有时他会在心里暗暗祈祷有谁能将这一切按下结束键...
你说什么?让他自己来操作这一切?
不可能,言子骞没有这个勇气...
不,换做任何人都没有这个勇气...
十点十分,言子骞拿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却看见言爸爸跟童妈妈坐在沙发上相约打哈欠...
他狠皱眉头,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故作平静的将防盗门锁好,脸上扯了一个僵硬的笑,随即开口“芳姨,老爹,你俩咋还没睡呢?”
“你芳姨等你呢...”言爸爸又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身旁的童妈妈道。
“等...等我?”言子骞这下更紧张了,他声音都有点颤抖,可依旧对上了童妈妈温柔的瞳孔“芳姨,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你...”童妈妈垂下眼睑,声音闷闷的却饱含了担忧的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哪哪都不太平,今天我看新闻,说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晚上回家的路上被坏人打晕给那个啥了,我就有点担心你了...”
言子骞听闻,狠呼了一口气,随即对上了言爸爸有些无奈的神情“我没事芳姨,坏人打不过我的...”
“那也不行,你可得小心一点...”童妈妈踮起脚尖在言子骞后脑勺抚摸了两下,有点玩笑似的开口“我儿子这么帅,校草级别的,万一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
听童妈妈这么说完,言爸爸摇着头笑了出来“坏人盯他干啥?也能把他打晕了那啥他?我看那坏人是疯了...”
童妈妈抿了抿嘴,狠剜了言爸爸一眼,再次冲着言子骞关切的询问“饿不饿?我去给你热几个蛋黄流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