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那样关上了。

舒阳极度害怕,几度翻出向远的电话,来来回回地在门口踱步,最后也没按下去,拿着手机查了又查。

遇到了正上厕所回来的宁宁的爸爸,他同舒阳打招呼,“暖暖妈,你怎么在这?是暖暖有什么事吗?”

“医生说暖暖肺炎了。”

宁宁爸先是一脸的同情,然后安慰道,“别太担心,我这几天都签了不知道多少的病危通知书了,现在依然是这样,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反正都是最坏的时候了,相信医生,我儿子上次手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无数的单子要签,最后也过来了,现在虽然很难熬,我们也依然相信这些医生,相信孩子,最终可以过来的。”

舒阳一个劲地点头,“谢谢哥,我确实这两天总七上八下的,害怕得很,可我经历过的,你和姐还有宁宁都早就经历过的,你们好勇敢好厉害。”

宁宁爸“嗨”了一声,“没有的事,我们也是怕的,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熬啊,命这玩意,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咱们这不是和上天争命嘛,就只能这样,妹子,我看你的脸色确实不对,现在都全黄了,你可得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说难听点,在重症里面有医生护士的照顾,出来以后那才是真正需要咱们的时候。”

“是的,谢谢哥。”

“我这会儿要去宾馆了,就在边上,我看你不然也找个地方先去休息。”

舒阳谢过了宁宁爸,最后还是留在医院没走。

午夜的重症门口,空荡荡的,椅子上都没人了,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到天明。

坐在椅子上打了一个盹,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罗亦暖不在了。

她是被吓醒的,连椅子都不敢坐了,又不敢放声大哭,脸朝着外面哭。

向远凌晨的时候被叫到重症参与抢救病人,洗了澡换了衣服要回去。

平时很少走这边通道过的,因为凌晨算着也没人,才往这边走,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窗户,似乎是在哭的样子,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