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心直口快,其实也是怜惜孩子心切,结果落在林空耳里,瞬间变了味。这是嫌他弱了?林空撇撇嘴,幸好是受了伤,要不然他此时一定要跳脚,争上几句。
但他病怏怏的,只是竖起来身子,回道:“既如此,小?人便不碍宋大人的眼了。”
“哎哎!”宋韵喊住他,“你这是做甚?”她无奈收回剑,从自己的囊袋里抽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林空未受伤的那只手上,“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味丹药,你叫那小?医师瞧一瞧,如若对你的伤处有帮助,便吃了吧。”
她脸上带着点不太自然的笑,又道:“别到时候,你这破身子还坏了一只手......”
“多谢宋姑姑。”林空及时止住了她又讲歪了的话,“知道大人是关心我。”他也是有些扭捏,“我......”
宋韵叹气,“算了,快去吧!稍耽搁一会,你这手就要多坏一会。”
林空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寻了胡数剌和路元。
“林大哥没什么大事。”路元说,“就是旧伤复发?,伤口溃烂难以根治,反反复复……但我给胡数剌讲了药方,此番回去后,慢慢养些时日,至少?能恢复九成。”
他看了眼眉梢渐渐平展的宋云遏,又道:“再加上那位宋大人给的丹药,林大哥恢复应当也会更快些,那可?是罕见的内服创药,比起胡数剌的草原神药还要好上百倍,怕也是得之?不易。”
然而宋韵是半分没有犹豫就给了林空。
谢玉敲轻轻一笑,握住宋云遏松开的拳心,说:“宋姑姑一直是这样?,看起来是个女中豪杰,性情豪放爽朗,但她也有一颗母亲的心,多数时候,她又不太会表露自己的想法,因而抒发?情感的时候,总会看起来有些别扭。”
宋韵没有嫁人,更没有子嗣。
她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身虽在外,却一直百般照拂着,心中也是一直挂念着,否则不会在武康飘摇动荡之?时,虽厌恶朝堂,仍毫无怨言的回来。
说到此处,谢玉敲的心颤了颤,恍惚中想起自家温柔的母亲。她和宋韵完全是两种人,却有着同样?的为母则刚。
宋云遏瞧出?她的惶然,轻轻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一次盯向宽下心来的路元,“旁事讲完,咱们也该谈点正?事了。”
说罢,他看了眼四周,“此处没有山路可?以上来,算是一处天然的山峭顶”